主演:吴镇宇任达华黄秋生吕颂贤张耀扬林雪王天林施绮莲高雄
类型:剧情动作犯罪导演:杜琪峰 状态:HD 年份:1999 地区:香港 语言:粤语 豆瓣:8.8分热度:2 ℃ 时间:2024-06-11 17:52: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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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此,五个主角悉数出现,好戏即将上演。其实剧情很简单,黑帮老大遭人暗算,这五个与社团相关的好汉临危受命,保护大哥的生命安全,最终突破众多险境,化险为夷,皆大欢喜。
亮相:
五个人的对手戏是从社团的办公室开始的,这场戏其实已经凸显了杜琪峰导演的控制力,林雪饰演的阿肥的桌前是一大堆花生壳,吕颂贤饰演阿信走进来,满脸堆笑,不失谦卑地向对面的前辈自我介绍“信仔,跟来哥的。”这句话对随后进来的阿鬼(黄秋生饰)又重复了一遍,阿鬼勉强一颔首,就把阿信拉在一边与旁边的阿肥开始寒暄。吴镇宇饰演的来哥进来以后,只有小弟阿信热情的起身招呼,对面就坐的两人根本毫无表示,只是阿来入座的时候阿鬼与其浅浅示意了一下,再无他话。皮条客阿mic(张耀扬饰)最后进来,入席以后谦卑地开始发香烟,也遭遇了冷场,一场戏下来,一开始的人物关系已经交代得清清楚楚。
配角:
文哥,高雄扮演的社团老大,眼神中始终透着刚毅,虽然片中一直处于弱势,但是一句“阿南”足以让听者拿捏半天了,厨房那场戏,“坐得这个位置,好多事已有心理准备了”与其说帮手下开脱更像是为自己留下的墓志铭。人在江湖,谁能不挨刀呢,有血有肉的大哥。
南哥,任达华的演出不温不火,也许这也符合社团老二的身份吧,多做事,少讲话,风头却全被五个男人盖过。
王天林饰演的肥祥在影片刚开场时候显得可有可无,不料却是游乃海剧本里的关键人物,三分之二的戏都是因他而起,了不起,在与任达华最后的对手戏中,一面面对死亡威胁一面咀嚼着食物淡淡地把心中隐藏多年的不满慢慢道出,在中弹以后阖眼还在细细咀嚼着食物,江湖曾经的大佬的姿态尽显银幕,这一幕甚至让我想到了在巨轮将沉的铁达尼号上演奏着爵士乐的那帮绅士们。老爷子现在老了,看着儿孙辈们在他热爱的银幕事业上继续不懈得耕耘时应该会在闲暇之余宽慰的微笑吧。
细佬,阿鬼的手下,在面对割喉的老鼠,对他几分钟前的不可一世只是冷冷地解释到“我大佬啊”,还有在最后阿鬼交代的一定要好好办的这场戏,忠心,聪明,冷静,正所谓龙套也能出彩。
阿嫂,江湖中出现的唯一的女人,暴雨将至的那一个眼神,不用多余的话语就把观众的情绪引向了不安,并由此铺开了最后三分之一的剧情,有江湖的地方就有女人,色还是戒,阿来看明白了,更年轻的阿信,却倒在了其中,就因为这个眼神,一切都显现得那么合理。
枪战:
枪火,顾名思义是要枪战的,影片中枪战的场面众多,而且每一场都可圈可点,让人记忆犹新,在很多人的影评中都着重提到的百货公司夜间的那场枪战,是五个人最有型的一场枪战,当对面自动扶梯上伪装成保安的杀手刚把帽子掷向半空时,五个人一瞬间同时拔枪,在仰拍的机位上看着扶梯上排成一列的五个有型有款的男人齐刷刷地拔出枪来,即使不喜欢香港黑帮片的观众也会觉得惊艳吧。下了扶梯,阿mic双手握枪,死守电梯,眼神严峻面色平静,空旷的商场中厅只有枪火声响和弹壳落地的连串清脆。阿来双手扶枪,站在两个柱子之间,多年的经验让他感受到了如同古龙小说里的杀气。阿信和阿鬼守在两个支柱,假扮清洁工人的杀手出现,还未及露出狰狞就已经弹透前胸,死在双枪的冷酷中,阿肥单手握枪左手护住文哥,虽不露声色实则严阵以待,五人各就各位又彼此照应,平息静气又锋利警惕,每一次发枪,每一个走位都严谨而默契,把江湖中的老练和无情悄无声息地传达出来。这一幕中,没有喧闹中的对射,没有华丽的街头追车,只是五个沉默的男人,他们如同五个模特一样在空旷的商场里寂然站立着,在残酷的现实中用枪火的闪动中恪守着自己的职责,维护着自己的尊严,在这一刻,他们无声地向昔日无业游民,皮条客,理发师,街头小混混的身份呵斥着滚蛋,他们是一群男人。
在和杀手最后一场较量中,阿肥、阿信、阿mic用快速的移动制造了多人的假象,成功帮助阿鬼、阿来堂而皇之地进到仓库里面,在仓库的内景里,首先出现的不是人物,而是阿来举枪的投影,通过镜头的拉伸才把人物放了进来,接下来阿来阿鬼砰砰砰!小罗罗们悉数中弹身亡,他们俩同时把枪对准了最后的狙击枪杀手,但是谁都没有开枪;楼下,枪法很准的阿mic为了枪手间公平的较量,不惜从草丛里站起来,与窗台上的狙击手对射,直到狙击手射完了最后一发子弹,弹匣里冒出了一缕轻烟。两人在仓库里相遇时,相视一笑,这是男人之间的敬重,即使是手下败将,也是英雄。给我印象最深的是阿鬼接完收工的电话,一枪把狙击手打死以后,阿来把捂在耳朵上的双手摊开,抖了抖身子,从一分钟前刚分过香烟的尸体旁边离开,狙击手仰面躺在椅子上,手上,还有那根刚点了三分之一的香烟。
五个男人:
阿来:本来五个男人是并重的角色,在戏份上也各有千秋,可是吴镇宇的出现硬生生地把影片增添了半分光亮和神韵,面对警察时强势,面对抛弃无比愤怒,夸张而又不失浪漫地殴打黄秋生、吕颂贤,虽然粗暴,但是有情有义敢作敢为的性格却在每一个动作间散发得淋漓尽致。吉之岛商场的枪战,吴镇宇的站姿,摆头的姿势,眼神里的杀气喷薄欲出,简直要让人惊呼一句帅气!在遇事时一种种或乖戾或可爱的眼神(尤其要指出的是当南哥的香烟里喷出火花的时候的那个欲盖弥彰的眼神),让人油然而生一种切近的认同感,尽管他的身份是黑帮小头目。在阿信出现危机的时候阿来和阿mic去找阿鬼交涉,话不投机半句多,抽身离去一甩车门又折回,“你有没有载过嫂子,你有没有载过嫂子,我有啊!她有没有勾引过你,她有没有勾引过你,她勾引我啊!……”一甩手,一抱头,一句“你开枪,我开枪”,两个男人之间的无奈和原则冲突由此点燃。《枪火》里的人多数是沉默寡言的,林雪,张耀扬,黄秋生,文哥,肥祥,阿嫂等等无不如此,一个阿来把原本压抑的格局一一打破,一个生动饱满的人物形象也就此被塑造得栩栩如生。
阿鬼:如果是阿来是火,那么阿鬼就是冰,若不是杜导演的安排我做梦也不会想到原来黑社会也可以做一个理发师的,阿鬼能做一个理发师,就也能做回江湖里传说中的“鬼见愁”,在遭遇阿来无情的拳打脚踢之后,阿鬼想的只是敬守本分,安排了阿肥阿mic守夜,然后捂着小腹一声不吭地离去,做错的,就要还,阿鬼恪守江湖规则。于是就有了单刀赴会,带血的刀片,一个清脆的碰杯声,一句带有歉意的thank you,和一个近一分半的长镜头,五个男人友谊的升华。在处理阿信的危机的时候,尽管我们看到更多的是阿来等人的努力,而阿鬼则被导演悄悄得塑造成了一个死神的形象,像征服者里面的阿诺德。在最后一刻,所有人才恍然大悟,原来阿鬼才是化解这场危机中压力最大的一个,也是总导演,他押上了自己的命做赌注,就赌阿来会以大局为重,如果连阿来他们都能一眼就看穿阿鬼的心思的话,这种伎俩又怎么能骗过江湖大鳄南哥和文哥呢,于是他要借阿肥的电话给阿信,要阿肥做枪,在酒桌上亮出的银枪示意其他人不要心存侥幸,阿肥手里捏住的那一粒空爆弹,凝聚了阿鬼设下的这个局的全部智慧和胆识。
阿肥:影片中第一个登场的人物,粗鄙的外貌下始终扮演着小角色的林雪在影片中照样出彩,严肃的面容,发红的眼睛,油光发亮的大背头,不离口的花生都是为了丰富人物形象而贴上的标签,他的形象也许决定了在众星云集的影片中不能脱颖而出的尴尬,但是那场出租车上预演的独白,还有随后亲眼见到大嫂被杀时的惊愕和失落,以及回到酒席上拔枪的毫不犹豫,都在一定程度上为角色的塑造成功加了不少分。
阿mic:神枪手,皮条客,有联系么?张耀扬用那张坏坏的脸告诉我们,有。于是有了登场时的强颜欢笑,有了后来接电话时的扬眉吐气,“对着那些凯呆子还要叫老板”满脸的不屑和寻回失落已久的自尊。他敢于站出草丛,与高楼上的狙击手面对面对射,冷酷而自信;在与对手相遇时的相视一笑,人情味十足。“你一个我们四个啊!”两次举枪又放下,把人物内心的矛盾纠缠展现无遗。“不要叫我难做”当酒桌上形成奇异的四枪相对时,谁都没有把握下一秒会怎么样,他们只知道,现在应该举起枪,捍卫着一些曾经相忘的江湖。
阿信:也许杜琪峰说,只要你长得帅就够了,怎么看吕颂贤怎么还是那个大师兄,蓬松凌乱的头发,干净的面庞,一个飙着车敞露着胸肌释放荷尔蒙的青年人,“我再混十年八年没问题”,自信的他能够用枪火制服敌人,却总是失手在女人身上,之前的电话是个铺垫,阿来紧盯着他脱下来甩在桌上衬衫是个铺垫,加上阿嫂的眼神,虽然一切都是沉默的,却已经能听见在远方传来的阵阵闷雷声。相比其他四位稍显人物张力不足,但却也守住了本分,没让影片的星光暗淡些许。
总结:
这是银河音像的经典,金牌搭档杜琪峰游乃海的得意作品,虽然香港近年来黑帮电影薪火相传,看着一些近作却总觉得食之无味弃之可惜,感谢老天让我看到了这部电影,整部影片张力十足,演员表现出色,剧情没有丝毫的赘余,以致我居然能紧接着认认真真看了第二遍而不觉乏味。老爷子前些日子刚过完八十大寿,圈内人士悉数到场祝贺,老爷子在本部影片中也有出色演出,谨以此文向老爷子致敬。
我在这里想说的是,其实在这层隐藏剧情的下面可能还埋着更隐蔽的故事——结局阿鬼揭晓秘密之前,是不是其他所有人都被蒙在鼓里?个人认为,阿鬼决不是在演独角戏,而是与阿来在唱双簧,演戏给阿麦和阿九看,阿肥也跟着被蒙了,阿信本人是否知情尚不明了。
首先,以阿鬼的细致缜密,他肯定不会冒与阿来火并的风险去“做掉”阿信。 特别是通过这段时间的合作,他应该已经充分了解阿来既护犊子又火爆的个性,所以深知如果在阿来不知情的状态下演戏,很可能偷鸡不成反蚀一把米,把自己的命搭上。
其次,阿来是否知道阿麦是眼线? 我认为在阿信出事之后,他应该就已经猜到七八分了。因为当时他一定会回想除了他自己之外,还有谁可能知道这件事。他自己接送过大嫂,所以应该知道文哥不会派其他人监视,否则他也不会把这个烫手的山芋扔给阿信。那么剩下就只有可能是在他让阿信洗衣服的时候被阿麦看穿的。在加上后来阿麦以前辈的身份甘心做阿来的马仔,就更加可疑了。
那么也许有人要问,既然阿来知道阿麦是卧底,为什么还要收他?这很好理解。首先,他不敢不收;其次,有这样一个绝顶高手跟自己,那岂不是如虎添翼;最后,也是最重要的,阿麦一方面在监视,另一方面其实也是上级派来考察干部的,作为目前蛊惑仔界冉冉升起的一颗新星,自己能否真正上位,阿麦的汇报很重要。既然这样,那为什么阿来还敢在阿麦面前千方百计地阻挠对给文哥戴绿帽子的人行家法呢?这更好理解:不能与大嫂通奸是江湖规矩,但大哥罩着小弟是更加天经地义的江湖规矩,所以单凭这一点不会让阿来在文哥那里减分。
接下来,阿来与阿鬼是如何串通的呢?好像阿麦一直是跟着阿来的吧?不对,中间其实有一个gap,那就是阿来让阿麦帮阿信跑路的时候。为什么他不找别人一定要找阿麦呢?他就是要支开阿麦好跟阿鬼单独联系,而之前当着阿麦的面冲阿鬼的那一通吼不过也是在演戏。另外,他也想通过此举来再次检验阿麦的身份:如果他真的顺顺利利地帮阿信成功跑路了,那说明他还不一定是眼线。他也知道如果阿麦真是眼线的话,也不可能直接把阿信一枪打死,那样的话他的眼线也做不下去了。当然,阿麦最后也处理得非常巧妙,既没有让阿信跑成路,又没有暴露自己的身份。
那么最后阿来是怎么配合阿鬼演这场双璜戏的呢?首先,阿来气势汹汹地把枪撂在饭桌上,“逼”得阿鬼也只好跟着做,于是大家都看到阿鬼已经把枪换掉了。在阿信被“处决”之后,阿来又神经质地对着阿鬼身旁的空气打空一个弹夹。这样一方面“发泄”了他的愤怒,另一方面又吸引了阿麦的注意力,让他无暇去检查阿信身上的弹孔。
最后说说阿信是否清楚这个局。如果他足够聪明的话,他应该能悟到阿鬼用阿肥的手机给他打电话是想传达某种信息,影片中也确实有他突然驻足思考这一特写。而他后来跟着阿麦回去领死这一段也是值得玩味的。如果他当时真的已经彻底绝望的话,那还不如自行了断,这样就能避免几位大哥难做。所以我认为,他选择回去说明他也许不知道具体情况,但潜意识中应该感到大哥们已经有所安排。
当然,以上所有这些讨论都是基于剧情之上的瞎X 猜测,也许编剧自己根本没有玩这种玄虚,但如果他真玩乐,那就实在是玩得太牛X了!t
电影确实有很多种魅力,这个用豁达,开放的感官营造的世界。正应了但丁那句“从我,是进入悲惨之城的道路;从我,是进入永恒的欢乐的道路;从我,是走进永劫的人群的道路。”所以,必有一款适合你。
随着年龄的增长以及对现实世界的妥协,我已不再期待吴宇森的“暴力美学”:舞台化的煽情处理,杀手在高速摄影中出场,风衣下摆夸张地扬起,漫天飞舞的弹壳中。他们转身或接枪的姿态无比曼妙。相反,却喜欢上了杜琪峰的极度内敛,他的隐喻,含蓄,他那用静止镜头捕捉动感,冷酷的形式却带来快感,还有他的象征手法,每一个细节都有以小搏大的精心布置,套用《大话西游》的一句话就是:“我猜得到开头,却猜不到结局。”
杜琪峰曾说:“《枪火》是唯一一部为自己而拍的电影。”这部流畅自如新意迭出的精致小品,非常风格化,极具现代艺术。导演以大刀阔斧之势,尝试用一些最单纯,最基本的电影元素表现意念,而不满足于让观众被跳跃的情节和火暴的特技而牵引。设计完全以静作为目标,杜希望展现的不是花哨的动作和刺激的场面,而是人物内心的紧张和孤注一掷的气氛。
《枪火》深得黑泽明,北野武的真传,追求以静制动的内在张力,叙事从容不迫,讲述了五个杀手之间的一段协力,一段内讧,以现实主义风格叙述帮派成员之间的争斗和互相扶持的故事。当中黑帮斗智斗勇的三场枪战场面更是经典设计,尤以第二场双方正面交锋的近身厮杀最为精彩。
荃湾商场的激战,历时4分34秒的长度,共剪辑了84个镜头。除了为数不多的开枪和中弹的镜头,更多的是各种机位,运动拍摄而来的静态等待。对开枪前后各种人物的内在紧张状态,有一种很酷的传神表达,不时透视出宽阔空间的长镜头。
五人如同黑泽明的武士般平息静气,一动不动,一切仿佛凝固,但紧张感越来越强,静止中蕴含张力,用全景表现高潮。每个角色经过精心设计的站位和模特般凝固的姿态,对执枪姿势的着迷和刻意强调,都具有MTV般华丽镜头电影感。不求体现站位关系,但求赏心悦目,有着古龙小说中“一刀断岳”般的果断和凌厉,令人无时无刻都能感受到那种令人窒息的紧张。
这段文唱武戏配上轻松的音乐,特殊处理的音效和出色的剪辑,带有强烈化的个人风格和幽默观感,是杜琪峰对内心崇拜的前辈大师的一次深情致敬。
《枪火》对白不多,含蓄,意味深长具有作者化色彩的台词风格,更象是某位黑道人士所写,人物角度偏爱静态处理,不依靠情节铺排而是通过动作场面阐述人物关系和情感,强调用演员的眼神和动作展示个性,给演员很大空间。
喜欢吴镇宇对吕颂贤一保到底的偏执;喜欢黄秋生不动声色的处事方式;喜欢林雪的不爱说话、拙于表达,看起来与周围人无异。就象杜琪峰一样,迷恋的永远是在现代文明夹缝中苟活的,现实中无法轻负但关键时刻能体现英雄本质的小人物,比较扭曲,有朦胧的道德观,对工作执着,富有沧伤感的个性。
《枪火》的许多细节场面都具有无限深意和特别味道。例如五人组成一支同仇敌忾的球队,踢球为各自保护起了铺垫。阿来打阿鬼时的不可一世,令人恨得咬牙切齿;而阿来向阿鬼敬烟时的一而再、再而三,却又真实得可爱。每一个镜头都不会显得多余:来哥嗅阿信的衬衫;阿鬼派给阿来的出租车,哪一个不是意味深含,耐人寻味。
“枪火无眼,人间有情”,影片以个体对峙间的冷酷来扣人心弦,不在于扣动扳机的一刹那,而在于枪响之间那静静的等待和刺探。每一声枪响都是冷峻,不壮观亦不足以让人热血沸腾,但很现实。枪响过后,未诞生一个英雄,而是毁灭一个生命。
杜更指明想让观众意识到五位杀手就象连线木偶一样,命运操纵在别人手中,只能随歌起舞,不能有个人主张。“一天是社团的人,一辈子都会是。因为或许有一天,你会需要社团,在江湖上混的人都明白,这是一条颠扑不破的真理。”情义不再是以往影片中的肝胆相照,两肋插刀,情义与社团规则显现出不可调和的矛盾和微妙制衡的状态。
导演刻意删除了警察这个道德与法制的代言群体,将善恶标准模糊化,忠奸界限过度化,从而拉近了影象世界与本真世界的距离。世界就是如此,什么黑与白、是与非、明与晦,不过是人类的决断---主观而易变。人是人,非脸谱。即便是,亦即变性的脸谱,个中的豁然与狭窄,单纯或阴险只有自己知道。嬗变和背离时时发生,你光明正大,有人拉你下水;你龌错龊狡诈,自堕黄泉。地狱无边,你怎么逃?!
一、兄弟
1、阿信的悲剧第二次登场时就已经拉开序幕了,那个猥琐地望向秘书小姐腰腿的眼神。一个幼稚到在社团里意淫秘书的愣头青,和一个老公遇刺第二天浓妆艳抹跟“妈咪”吃饭的大嫂。啧啧。
2、阿来大约是第一个知道这段奸情的人。阿信回别墅,把外衣扔在桌上,阿来放低报纸,俯身观察。谁比他更了解自己的小弟呢?何况还有日后“她有没有勾引过你,她有没有勾引过你,她勾引过我啊”的喷饭演出。他自信。太自信。
3、阿鬼的处事周到不在杀老鼠,而是在替阿来叫了那辆出租。深更半夜,枪声甫平,你是司机你往那鬼地方开?这份周到,以前是为了文哥,后来就不知该为谁。最后的晚餐,换枪,击倒阿信,阿来枪响,这时候阿鬼的表情大约是等待终结,大不了是一命换一命。这种觉悟,是不是值得一句谢谢。
所以还是剪头发好,有掌控感,出了麻烦也就几十块钱,不会要命的。
4、所以阿肥是阿鬼的小弟。如果社团是社会,阶层越高的越了解这个系统运作的本质,反之,亦然。阿鬼根本不会去做恳求文哥的无效幻想。而阿信几天前还天真地自豪“我是跟来哥的”。阿肥大概是居中的角色,不好亲近,但还抱着江湖人的情义。与他结交的唯一前提是,你够格。
5、阿mike是第一个够格的人。也是这部戏里我觉得最有意思的人。南哥介绍五人有次序,阿mike尚在阿肥之前。既然社团就是社会,你大概明白我要举什么关于社会主义的反动例子。
绝顶高手,风光一时,而今是个地位最低皮条客,无帮无派,孤零零坐在会议桌的一角。过去这些年里阿mike到底经历了什么,不得而知,只知道,他应该没什么再能失去的了。如果每个人来这次mission有目的,对于阿mike,大约是一个容不得失去的,机会。于是南哥提到钱,他眼神炽热;阿来揍阿鬼,他最后起身;阿信登船,光影斑驳中他举起了枪。幸好,只是纠结。
二、社团
1、阿来的暴躁是狂放,南哥的暴躁是做秀。只对小弟的秀。对大哥,对叔父,对大嫂,毕恭毕敬,一本正经。对了,还有钱。“不这么做,以后没人怕我们了。”
2、文哥的惺惺作态大家都已经识破了。一杯咖啡收得四保镖心服口服(阿鬼不在!阿鬼果然不在!),几万港币差使旧保镖肝脑涂地。你看,用暴力和恐惧做不到的事情,这几招化骨绵掌轻松搞定。什么叫讲政治,这就是讲政治。
3、。“为什么现在社团是你们姓洪的打理?”。肥祥的困惑迎刃而解一文一武,一剿一抚,几千年政治传统都在这洪家兄弟身上了。阴谋不如阳谋。杜大炮这不是搞政治影射,是白描。
丝丝入扣,见地。信手拈来,功力。神作。
三、穿帮
1、阿mike和刺客对决的时候。有块玻璃被子弹击穿,但下一个镜头又击穿一边,不同位置。
2、肥祥毙命的时候。阿九开枪时桌上水杯剧烈跳动。切回肥祥正面,水面是平的。
3、阿肥的独白是大陆版后加的。因为按照剧情,阿肥不会再开头说出那样有层次的话。阿肥对社团的理解,是目睹处决大嫂之后才跟上阿鬼的。这也是为什么阿鬼的子弹甩给了阿肥,而不是别人。
很久不行文,手生的很。起不出标题,又懒得拼凑一个结尾,其实更没必要结尾。因为还要接着看,有新发现,再贴上来就是。
首先,阿mike是卧底基本已经成为大家共识了。接下来的问题就是,最后枪战里,到底哪些人知道阿信没死,哪些人不知道。
我觉得要弄清楚这个问题必须得将自己置身于角色本身,用自己面临当时处境的思考来理解角色的行为。
先说阿鬼,收到上头命令后他要做两件事,一是确认阿信确实勾了二嫂,换句话说,上头得到这个消息的来源和渠道是否正确;二是假如阿信做了,怎么处理他。
如果我是阿鬼,我首先会考虑消息来源,很显然,5个人里有内鬼。阿信和自己首先排除,再考虑到动机,报信对于阿来完全没有任何好处,相反还会损失一个得力下手,所以也排除,剩下的就是阿肥和阿mike了。
假设阿肥是卧底,那么阿鬼向他借完电话、准备枪之后,阿肥最佳的处理方式是什么呢?就是装做什么都不知道,等到10点阿鬼见到阿信,解决他。风平浪静,自己完全置身世外。而如果阿肥不是呢,那么他肯定会和阿信、阿来他们考虑解决方法。而在处理完杀手之后喝酒时,阿肥说“友谊永固”也说明这个人是非常讲感情的,侧面验证了他后来的举动。
这样就不难理解阿鬼借电话的意思了,他有两个目的。一是找出谁是卧底。如果阿肥、阿来找来了,那就排除阿肥,确认是阿mike了。二是隐蔽的通知阿信,你有麻烦了,但是自己本身是不想杀他的,表明态度,防止突发事件。
再从阿来的角度来看,前面阿来仔细看阿信衣服的细节以及和阿鬼的对白都说明他已经知道阿信和大嫂的事。在车上接到阿肥电话时,阿肥说的内容应该是“阿鬼要对付阿信,具体原因我不知道,但是他借的是我的电话,应该想让我知道”。那么作为阿来,此时知道事情已经败露,考虑的应该是自己和阿信不会向上头捅破,阿肥既然打电话预警,也可以排除,他的选项只有阿鬼和阿mike,而如果是阿鬼做的话,他的动机是什么?他又能得到什么利益?以阿鬼杀掉老鼠的手段来看,他完全可以神不知鬼不觉的把阿信做掉,何必多此一举?这样推断下来,阿来此时也知道是阿mike干的好事。这就可以很好的解释在车上接到电话时的含含糊糊,他此时对阿mike已经有戒心了。
再回到阿鬼本身,既然阿来和阿mike来找他,那就说明阿肥已经和他们通过信了,这就排除了阿肥的嫌疑。这个时候两人已经心知肚明,就是mike干的。既然知道谁是卧底,那么剩下的事就只有怎么瞒过这个卧底了。
有的朋友要问了,既然他们已经有共识,那么阿来说“阿信是我的人,我罩定了,你开枪我也开枪”意义何在呢?这要和下面的问题一起说了。
mike作为阿来的新晋小弟,兼职司机,是寸步不离的。那么怎么找到单独和阿鬼谋划的时间呢?这里就有一个时间差的问题。
阿来既然知道mike是卧底,那么为什么还让他去送阿信跑路?这就是编剧为什么设计阿肥不会开车的原因。阿肥不会开车,就只能阿mike去送了。而mike离开的这个时间里足够阿来和阿鬼筹划一个骗局了。与此同时,怎么保证mike不会一时心急中途干掉阿信呢?这就是我上面说的,阿信对阿鬼说狠话的目的了。
他不是说给阿鬼听的,而是说给阿mike的。“阿鬼是奉命行事我尚且不怕,你一个小卒子敢动阿信我肯定要你的命。”
这样阿来就同时达到了两个目的,支开mike,争取计划的时间。同时保证了这段时间阿信的安全。一石二鸟。那么阿肥究竟知不知道呢?我觉得答案是否定的,从阿来、阿鬼的角度来看,这种事越少人知道越好,言多必失,知道的人多了,出破绽的几率也大,而阿肥10点之前要准备枪,这也是一个支开阿肥、两人协商的良机。后面阿肥去向老大求情也证明了这一点,他的确是不知情的。
再站在阿Mike角度来看,在码头,阿信走的话自己一是无法向上头交代,老大要杀掉人在自己手上跑掉了,二是,可能,注意我说的是可能,在行动中确实有了些战友般的友情,不想其他三个人背黑锅。杀了阿信的话,自己身份暴露,卧底这么长时间就白干了,而且不管是上面,还是阿来,都容不下自己了。所以他唯一的选择就是说服阿信,让他安全的和自己回去。
那么现在最大的问题就是怎么骗过mike了。怎么做戏才能让Mike相信阿信已经死了,还是当着他的面做戏?
这就是阿肥准备的那把枪的意义了,在车上说到准备枪的时候,阿肥和阿来的对话““枪没问题,黑色的”,显然,准备假枪是阿来和阿肥谋划好的。那么为什么要说出来呢?目的在于转移Mike的注意力,暗示他,人不是重点,枪才是重点,假枪打不死人的。而当阿鬼掏出真枪的时候,mike已经的注意力已经完全被枪吸引去了,“阿鬼换了真枪,这就意味着阿鬼朝阿信开枪的话,阿信就死定了。”这就很好的解释了为什么中枪之后,阿来会匆匆走出去,他担心阿mike会去偷看阿信死了没有,发现破绽。真假枪这个情节玩的是心理学。
这样的话,结局在饭店里演的那场戏,知情的只有阿鬼和阿来,阿肥完全是“本色演出”,他们要骗的只有门外的阿九和Mike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