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甜蜜的生活  露滴牡丹开(港) / 生活的甜蜜(台) / 豪华生活 / The Sweet Lif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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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差
0.0

主演:马塞洛·马斯楚安尼安妮塔·艾克伯格阿努克·艾梅伊冯·弗奴克丝玛加莉·诺埃尔阿兰·居尼安尼巴莱·宁基瓦尔特·圣泰索瓦莱里娅·钱戈蒂尼里卡尔多·加罗内伊妲·伽利AudreyMcDonald波利多尔AlainDijon米诺·多罗劳拉·贝蒂尼可恩佐·塞鲁西科恩佐·多里亚恩里科·格洛里AdrianaMoneta莱克斯·巴克贾可·塞纳斯娜迪亚·格雷GiuseppeAddobbatiGabriellaAndreiniArmandoAnnuale詹尼·巴吉

类型:剧情喜剧导演:费德里科·费里尼 状态:正片 年份:1960 地区:其它 语言:其它 豆瓣:8.6分热度:7 ℃ 时间:2024-06-11 16:32:18

简介:详情  马切罗(马塞洛•马斯楚安尼 Marcello Mastroianni 饰)是某杂志的专栏记者,他曾试图成为一名作家但是事与愿违,只得终日为明星绯闻奔忙。马切罗经常出席一些社会名流的交际酒会,于是他暗自和摄影师勾搭,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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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马切罗(马塞洛•马斯楚安尼 Marcello Mastroianni 饰)是某杂志的专栏记者,他曾试图成为一名作家但是事与愿违,只得终日为明星绯闻奔忙。马切罗经常出席一些社会名流的交际酒会,于是他暗自和摄影师勾搭,设计拍摄明星隐私然后公诸于众。马切罗有一个女友元玛,在送 她回家的途中,搭乘了一位妓院老鸨,后者对他讲述了很多风月场中的轶事,这让他对名利场更加厌恶。在基督教的某个仪式上,一位从美国来的名模总是对着媒体搔首弄姿,后来马切罗的批评家朋友斯泰纳一针见血指出了她的虚伪之处,这让他逐渐认清了上流社会的腐朽,并开始重新审视自己的生活。他发现自己并不热衷奢华的生活,而且对于那个自以为是的元玛也并不满意,并进行了我行我素的反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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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汉广

    开场,直升机吊着基督像飞行

    在宴会上,记者Marcello打听王子的菜单,想拍照被发现,被严重警告,他不以为意。看到认识的Maddalena过去搭话,于是两人离开宴会,乘坐Maddalena的豪车出去兜风。注意宴会开始的场面,有强烈的隐喻性:

    戴面具的演员们

    两人来到个僻静角落,Maddalena对Marcello说想离开罗马,他说:“我挺喜欢罗马”。在谈话里显示了两人财富差距巨大。被路人看到豪车并惊叹,Maddalena提出要送这人回家,Marcello说:“你在想什么?”后来两人来到这位老鸨的贫民居所中,在破床上Maddalena提出要做爱,Marcello说:“在这里吗?”然后顺从的做爱了。Marcello对Maddalena的决定虽然有不同意见,但永远只是微弱地语气提出,他不想破坏两人的关系,而Maddalena也从来没更改过她的主意。Maddalena对Marcello表现出一种强权,而他自身默认这种关系。

    老鸨贫民居所向下的楼梯

    早晨Marcello回到家,未婚妻Emma第一次出场,她服安眠药企图自杀。Marcello表现出极大的关心和焦虑,飙车把她送到医院,这里Marcello应该是非常爱Emma。注意他称她为“疯婆子”,这个称呼在后面多次出现,跟别人交谈时提到她时侮蔑的称呼,吵架时骂她的称呼。注意最后Marcello给Maddalena打了个电话,但她在熟睡没有接。Maddalena对Marcello没有回应,到此,此关系的性质已经十分明确。

    护士奇怪的帽子,医院向上的阶梯

    大明星性感女神Sylvia来到罗马,Marcello也在,在一间屋子里记者们向她提问,这时候Emma醒来了,给Marcello打电话,表现出极大的嫉妒心,怀疑他和Sylvia有什么,Marcello回复:“这屋子里至少有50人呢!”Emma:“我要把你眼睛挖出来!”“你现在就回来好吗?我想做爱。”之后Emma要他晚上回来吃饭并热情的问他想吃什么。Emma对Marcello无与伦比的依赖,电话最后Emma说:“Marcello,你爱我吗?”

    电话结束时的画面,狭窄的平行透视,如同牢狱

    Sylvia去圣彼得教堂,记者们跟着她拍照,但谁都没有Sylvia体力好,爬楼梯时追不上她。Marcello追上去看到她坐在楼梯上看窗外,见他来了之后她说:“come on~”,Marcello跟着她上到顶层。也许他看到Sylvia坐在楼梯的样子就已经完全沉醉

    看窗外的Sylvia

    通往顶层最后的楼梯

    在顶层他俩听着教堂钟声敲响,Marcello说:“这就是神圣的罗马。”Sylvia把他墨镜摘了,自己帽子也被吹走了。进入宴会场景,Marcello跟Sylvia跳舞,对她说:“你使所有事物,所有事物,你是夏娃,母亲,妹妹,情人,朋友,天使,撒旦,地球,家......对了,就是这种感觉,家。.你为何出现在这里?快回美国吧你让我不知所措。”这其实是很奇怪的事情,Marcello是有未婚妻的,但Sylvia带给他家的感觉?Emma是一个极其缺失安全感的人,依赖他,但Sylvia其实对他完全不在意。跳着跳着舞,来了另一位演员,Sylvia就放弃了Marcello,开始了他们的狂欢。

    狂欢的队伍

    结束之后,Sylvia来到旁边找到她的丈夫Robert,被骂了一顿,Sylvia愤而离去,Marcello去找Sylvia,带着她驾车出行。中途下车Marcello想亲吻Sylvia,但听到狼群嚎叫,Sylvia扭过头去开始学狼叫,很开心Marcello找地方想安顿两人,找了Maddalena,她接到电话很惊喜,Marcello说想带个人去她家里,她问是谁,他不说,她问你想干什么,Marcello就自行否决了去Maddalena家里的念头。这时Sylvia在车里无聊,下来与野猫玩,问他有没有牛奶。他去找牛奶回来看到Sylvia在喷泉里戏水,Marcello被这个场景惊呆了:

    Sylvia叫Marcello一起来玩

    Marcello对Sylvia说:“你到底是什么人啊?”然后明确的富于寓意的镜头出现了:

    Sylvia为Marcello进行洗礼

    显然Sylvia被赋予了神性,这个人物从一开始出现就是所有目光的焦点,体态神情完美无瑕,除了她的伴侣,她几乎就是女神。其实在之前教堂爬楼和宴会狂欢的时候,Sylvia的活力令人侧目,简直就是神话里的形象。Marcello就是这么认为的,以至于之后Sylvia索吻他不敢去亲,他也不敢触碰Sylvia,拥抱她。他们在水池里站了一夜,天亮之后回去,Robert抽了Sylvia一耳光,然后打了Marcello一顿。Sylvia就此从影片里消失了。

    在教堂门口Marcello看到旧友Steiner就跟进去叙旧。问神父可以带个人上二楼吗,神父说当然,Steiner对Marcello说:“你看,神父都是很随和的。”在二楼的管风琴处Steiner先是弹了一段很欢快的乐曲,被牧师用眼神制止,然后弹起了著名的BWV565,妈的我在这里非常出戏,不知道这么神圣化的东西放在这干嘛?

    在BWV565中,Marcello离开教堂

    Marcello和Emma去郊游,也是去做报道圣母玛利亚奇迹之树显灵之事。在车上Emma给Marcello喂吃的,Marcello很烦她但还是都吃了,像一个孩子对母亲的态度。整个显灵的事件像一次作秀,大灯打光,摄像机起起伏伏,还有个导演在安排。晚上两个被认为具有神启孩子在在奇迹之树前祈祷,生病的老人围了一圈。Marcello跟Emma本来在一起,但他执意要爬上载大灯的架子。Emma向玛利亚祈祷:“圣母玛利亚,如果他娶我为妻,我愿意每天步行到这里向你祈祷,哦不,我希望他能像从前那般爱我。”天降大雨,一男一女两个孩子开始不断指认:“圣母在那里!”三次,并跪下来祈祷,人群一片混乱。众人开始抢夺奇迹之树的枝条,它被人们分了。混乱中Marcello寻找Emma,Emma诅咒拍照的记者说他们不懂得尊重人。一切平静之后,当时在奇迹之树周围的老者因肺炎而死了,夫妻俩和记者参加了葬礼。

    记者一直在不停的照相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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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朽浩克

    作为费里尼创作生涯中最为重要的一部作品,《甜蜜的生活》标志着其对于新现实主义的完全背离,并且更进一步发展开启了心理现实主义的探索道路,在实际表现上远远超出了新现实主义的辐射范围以及立意高度,从根本上重新定义了意大利甚至是欧洲艺术电影发展方向,与同时期的安东尼奥尼、戈达尔、伯格曼等电影大师不谋而合地从呈现现实问题转而思考造成现实问题的内因,摆脱物质上的假象进而关注人们精神世界图景的展现。这种对于人内在,深刻的挖掘也造成了电影形式上的多样与革新,并逐渐与现实脱离分化出更多的流派,但是不变的是最终落脚点一定是个体或群体与社会的关系,进而抒发某种社会批判或作者性表达。

    在《甜蜜的生活》中费里尼以客观、冷峻的镜头揭示了物质文明下的精神失衡,整部电影仿佛圣经中的预言图画,向我们叙述了一个崩溃性的灾难,这不仅仅是某一个阶层单独的陨落,而是整个社会自上而下、由里到外的腐蚀过程。费里尼借记者马塞洛的视角,不仅嘲讽了罗马上流社会的精神堕落、道德沦丧,也批判了底层社会愚昧的宗教信仰和麻木的精神状态。生活的本质是苦涩的,但费里尼却以甜蜜的外衣包裹其苦涩本质,目的是通过这种虚假的甜蜜解构当下社会生活本质的内外两面,达到反讽的效果——甜蜜的表层下隐藏着一个个孤独的个体,奢华的物质生活中处处飘荡着空虚颓废的灵魂。

    从《大路》开始,费里尼就已经被评论界痛批为新现实主义的叛离者,因为他从本质上偏离了新现实主义的叙事重心,不再将群体的呐喊作为电影主题,而是回归个体在社会浮沉中的受难经历以表达充满宿命感的悲剧轮回。新现实主义诞生于战后的意大利,百废待兴的现实需求与渴望冲破法西斯统治的精神需求共同促使了电影人们通过电影抒发这种集体性的控诉,他们以电影记录现实,对话现实甚至是干预现实,带领观众直面现实并寻找一种从现实中突围的手段,实现人与人,人与社会之间的修复功能。费里尼看到了新现实主义的局限性,单纯的记录并不能提出有效的解决方法,集体性泛化的指代并不具有"人性",于是他透过现实物质性的表象,从心理层面揭示人们对美好生活的憧憬与现实内心的挣扎,一步一步展现个体最终妥协于残酷现实的悲剧。费里尼之后的《卡比利亚之夜》更是被安德烈巴赞称为新现实主义的终结之作,不仅从内容上完全进入卡比利亚的内心世界,而且形式上也打破了新现实主义记录式的自然主义风格,碎片化地拼凑出了卡比利亚遭受的多重打击,最终在社会同化下只得无奈地妥协。在一系列的大胆尝试之后,费里尼笔锋一转将目光脱离底层小人物而聚焦骄奢淫逸的罗马上流社会,于是《甜蜜的生活》便诞生了。

    《甜蜜的生活》剧本架构呈章节式,类似散文体将一个个彼此分离看似毫无联系的事件拼接在一起,但是却并未用提词板或明显的分割符来区分,在观感上呈现一种极其突兀的割裂感,费里尼通过这种方式将观众从叙事中抽离开来,迅速摧毁任何可能与之建立的心理认同,从而跳脱于文本导向客观审视马塞洛一步步走向堕落的心理转变过程。有趣的是单独来看每个事件似乎没头没尾,突然出现又没有结果,费里尼正是要制造这种类似做梦的感觉,表达上流社会"甜蜜"生活的荒诞可笑,纸醉金迷得过且过的无意义追求,并且最终如天启般走向毁灭的客观规律。从整体看来,每个事件又具有不可分割的内在联系,既是马塞洛给予观众窥视上层社会的观看视角,也是推动其精神堕落的潜在因素,两者相辅相成地作用于由视觉主导的心理变化,将心理世界外化于实际行为,而实际行为又影响到现实发展,这种通过自然现实表现心理现实的手法即心理现实主义,费里尼从这部电影开始便可被称为当之无愧的心理现实主义大师。

    受当时流行的存在主义焦虑影响,艺术家们都在思考人存在的意义究竟如何。随着物质文明高度发展,更多的人越发找不到归属,无法认识自身存在价值,于是对于社会一切问题持无意义的消极观念。费里尼同样受到这种非理性存在主义哲学的影响,在《甜蜜的生活》中着力揭示个体在现代文明社会中的心灵孤独和精神焦虑。伴随物质文化的增长,社会中的每一个个体都在追逐名利,他们在此过程中迷失了自我,心灵与心灵之间沟通的渠道也被阻挡。与奢华享乐的现实生活相对的是人性的束缚和压抑,是精神迷惘和道德沦丧,社会群体精神世界的漏洞正在逐步扩大,个体的心灵距离其对美好的追求越来越遥远,这种不可调和的矛盾加重了个体焦虑感,在电影里体现为上层社会百无聊赖的生活消遣。在马塞洛与玛德琳娜的对话中,热闹繁华的罗马被称为"无聊"的城市,纵使宴会上的花天酒地和热情放纵也丝毫不能激起上流社会那早已坏死的兴趣和激情,精神世界唯一充实着的只有空虚与寂寞,明知不切实际口中却仍说着逃离,对于美好生活的憧憬仅仅停留于口头,而一旦需要实际行动便无动于衷,害怕在现实中做出一丝改变,因为他们的生活已经从骨子里与空虚捆绑在了一起,那原本的充实与快乐对他们而言何其陌生与遥远,可望而不可即。"上流社会的烦恼在于钱太多,底层社会的烦恼在于没有钱,但我们却同病相怜。"

    费里尼对于资产阶级的存在主义焦虑不仅仅停留于此,在马塞洛对上流社会一步步地攀爬过程中,这种焦虑逐步上升为对未来不确定性的迷茫与担忧,最终只能转向唯一确定的死亡寻找出路。斯坦纳是上流社会完美形象的代表,也是马塞洛心中自以为所追求的一切的化身。在斯坦纳家中叙旧时,上流社会的贵妇们满口不切实际的假大空,文学、艺术、画作、诗歌、建筑等等与生活脱节的话题,室内装修背景也被各种艺术品包围。然而,高品味的对话和奢华的物质财富依然不能掩盖他们内心无法真正交流的现实,费里尼在处理人物关系时特意将所有人物置于同一空间但却又各成一体,每个人似乎都是一个独立的世界,虽然看似互相交谈着但却只是各自的自言自语,并非双向的交流。于是斯坦纳也道出了马塞洛从来没有想过的事情——家家有本难念的经,普通人眼中的上流社会生活何尝不是下一个自我囚禁的精神牢笼呢?物质上徒劳的追求掩盖了对精神世界的向往,社会文明高度发展脱离了自然的法则,那些雷声、风声、雨声等等大自然的声音只能在录音机里欣赏而无法得到周围人的认可,这种无法倾诉也无法被理解的孤独是资产阶级自身矛盾所引起的。人的发展与社会脱节,生活与现实脱节,抽离了激情与感情的生活只能寄托于艺术以求短暂的和谐,但是这并非长久之计,想到未来将要面对的一切,想到自己的孩子将要面对的一切,斯坦纳最终扣下了扳机打破了这没有出路的死循环。富足的物质生活、甜蜜的家庭欢乐无法驱除斯坦纳内心的孤独和无助,他的灵魂找不到精神归依,斯坦纳的自杀是他对心灵迷失的群体和精神沦陷的社会的无力的抗争,在看透一切最终彻底失望后便是永久的决断。

    精神危机背后反映的一大问题便是信仰的缺失,费里尼一向擅长在电影里表现宗教批判,在《甜蜜的生活》中他以马塞洛个人视角展现了个体信仰的崩溃同时借马塞洛所窥视的罗马社会图景展现了群体信仰的迷失。战后意大利的经济开始复苏,经济奇迹抚平了战争创伤,取而代之的是朝气蓬勃的资本主义文化,汽车、酒店、夜总会遍地开花,罗马最繁华的威尼托大街各色名流出没,尾随着各种追逐上流社会和明星绯闻的八卦记者。性感的女人、放荡的男女、难以遏制的欲望,夜色下的罗马是肉体狂欢的盛宴。费里尼以一种近乎残酷的冷静记录着罗马的经济复苏,然而奢靡的物质生活背后却是贫瘠的精神世界,表面的光鲜,内里的腐烂,夜夜笙歌的狂欢,既揭露了充斥欲望、奢淫的现代城市生活,也表现了现代文明人精神的空虚和道德的沦丧,罗马已成为一片荒芜之地,社会精神已经沦陷,空有其表的甜蜜生活占据主导地位,继续麻痹着下一代人的神经。由于社会文明高度发展,人们不再转向上帝寻求帮助,天主教文化逐渐走向衰败,费里尼透过宗教消逝的趋势直指其背后社会群体信仰的迷失。

    电影开头便是极具象征意义的指向,直升机吊着耶稣像盘旋于罗马上空,这代表着传统信仰正在离城市生活渐行渐远,信仰与社会处在分离的边缘。而耶稣俯瞰下的罗马人们,却在消费主义和享乐主义的取而代之下浑浑噩噩。晒太阳的比基尼女郎竟然指着耶稣像问是什么东西——她们不知道耶稣是何物,仿佛信仰从来就没有存在过。她们紧接着问要送去哪里——信仰的归宿在何方?缺失信仰的人们该何去何从?如此绝望的开头硬生生给了当时的罗马社会一记重锤,振聋发聩地质问人们心中仅存的信仰究竟何在。在直升机上的马塞洛却一心只想着与比基尼女郎们调情,然而螺旋桨的噪音使他们无法沟通——这时的马塞洛还尚未堕落,与那些完全沦陷的阶层存在着壁垒。这一经典的场景被后世多次借鉴,塔可夫斯基在《安德烈卢布廖夫》中同样使用了吊在空中的耶稣像;安哲罗普洛斯更是在《雾中风景》《尤利西斯的凝视》和《亚历山大大帝》中都使用了缺失的雕像来反映雕像背后代表的精神的消逝。

    耶稣在空中展开双手面对下方的世界,然而镜头一转直接切换到夜总会里的世俗舞蹈,神圣的信仰被娱乐所取代,作为其存在标志的基督像在资本高速发展的社会中无法找到安身立命之所,甚至还不如作乐的工具。人们躲在面具后生活,人与人之间缺乏沟通和交流,个体找寻不到可以寄托心灵情感的信仰,只能在声色犬马中不断地寻求刺激,用物质狂欢来证明存在的价值,这是宗教信仰缺失后精神空虚的外在表现。马塞洛来到教堂却发现里面空无一人,人们早已不到教堂来寻找精神慰藉。斯坦纳弹奏起神圣的音乐时马塞洛显得有些畏惧,竟不自觉转过身去,信仰之声是多么的可怕。当神不再被信奉,人便取代了神的地位。上流社会纸醉金迷的生活和光鲜亮丽的外表成为多少人向往的目标;明星美丽的外表成为多少浪子崇拜的偶像,当社会群体被欲望冲昏了头脑,被个体捕获了灵魂,如此错位的信仰造成了整体价值取向的异化,社会意识形态畸形于是进一步造就了"甜蜜"的生活。

    西尔维娅便是这种错位信仰的客体,她美丽性感,近乎是每个人心中完美的缪斯,无论走到哪里都是摄影机的焦点所在。在教堂戏中,费里尼运用旋转镜头营造距离感,马塞洛以及其他狗仔队累的气喘吁吁而西尔维娅却轻轻松松到达楼顶,这也代表着上层与底层本质的区别——上层能够轻松站在社会顶端而底层却举步维艰。她身着黑衣白领,头戴黑帽,俨然一副牧师的样子,这时一阵风吹飞了她的帽子露出本来金色的长发,虚假牧师形象被摧毁,其象征也随风飘散,融入下方芸芸众生之中。夜晚马塞洛带着西尔维娅兜风,她在路上捡到一只小猫便立马让马塞洛去找牛奶喂猫喝,而当马塞洛费尽周折买来牛奶后却发现西尔维娅已经被华丽的喷泉所吸引,早已忘记了小猫——上流社会的感情都只不过是一时兴起的欲望投射,虚伪流露间的真情实感终归昙花一现。马塞洛与塞尔维亚同站在喷泉之下,塞尔维亚用手往马塞洛头上浇水,这是在隐喻伪神对马塞洛的洗礼,再次证明了信仰客体的错位。当马塞洛准备亲吻西尔维娅之时,天突然亮了——这座城市没有上帝,伪神的洗礼并不能给予恩典,一切宛如美丽的幻梦,随时都会破灭。近景切远景,整个画面在路人的注视下显得无比荒谬。

    费里尼通过设置圣母显灵的桥段表现了失去信仰与精神依靠的底层人民试图通过宗教膜拜去实现现实目标和人生追求,剖析和嘲讽了底层人民心灵的脆弱和愚昧的宗教情绪。上流社会没有信仰,而底层社会盲目信仰甚至被虚假的信仰操控。人们相信两个孩子看到圣母的传言,并不远千里盲目地跟随,他们在大雨中祷告,跟着两个可能连圣母都不知如何定义的稚子在雨中混乱地蹿动,患病的人希冀得到圣母的救助,前路迷茫的人希望圣母给予指引,现实中无法获取的试图通过宗教信仰去实现。那一刻马塞洛的视线就是导演费里尼嘲讽的眼睛,他站在高高的摄影架上,冷静地看着孩子的叔叔导演一切,现场变成了一场戏,一场闹剧,荒诞无比。等着圣母救治的孩子在混乱中死去,没有机会看到圣母的人们转而疯狂地去抢拽据说是圣母显灵处大树的枝叶,被罗马天主教医院救回了生命但没有救回爱情的爱玛也按捺不住内心对神明的狂热情绪冲了上去抢了一枝。这出闹剧暴露了罗马人在天主教退出历史文明舞台后内心的荒芜、信仰的崩塌和精神的空虚,他们自甘堕落,上帝的缺位并不能阻止他们相信神迹的存在,他们是注定要靠"圣母显灵"这种自我欺骗才能得到救赎的人。

    影片最后的狂欢派对是社会整体沦陷的爆发展示,斯坦纳的自杀击毁了马塞洛信仰回归的最后可能——他所信仰的东西被摧毁了,之前所有观念都在动摇,现实的残忍吞噬了他写作的灵感,无力摆脱无奈生活的他陷入了绝望,只能继续投入到糜烂的"甜蜜"生活中去。马塞洛是一个闯入上流社会的底层小人物,堕落而甜蜜的生活是他的衣食父母,他必须依附它们而生存。于是最终他从参与者变为主导者,完全融入了"甜蜜"的生活之中。结尾海滩上的怪鱼即是"甜蜜"生活的真实投射,丑陋而又腐烂,而同样注视着它的人们则不以为然,丝毫未醒悟这条鱼就是自己的真实面目。同时,鱼在基督教中也是耶稣的象征(类似十字架)。"它已经死三天了。"耶稣在三天之后复活,而怪鱼已经死透,这与开头形成了呼应——远离社会的耶稣已死,仅存的信仰消失殆尽,一切神圣的,有意义的美好也随之死亡,只剩下畸形,腐朽留给这群观看的怪物们,他们的心灵早已荒芜,精神已经死去,如行尸走肉般混迹于上流社会"甜蜜"的生活之中。海滩的另一边,象征着天使的帕奥拉向此岸的马塞洛发出了救赎的召唤,他能否回头是岸与耶稣一起在三天之后复活呢?然而世俗中的个体已经听不见神的信号,他们找不到与上帝恢复关系的途径,信仰遗弃了他们,唯一的一条出路已经被封死,他们只能继续回到信仰崩溃的浮华社会中去。这再次与开头呼应,开头比基尼女郎听不见马塞洛的声音,结尾马塞洛听不到帕欧拉的声音,马塞洛已经彻底沦陷于甜蜜的生活再也找不回当初的自己了。这时帕欧拉转头看向镜头后的我们,而我们是否能够听到天使的呼唤而摆脱甜蜜的生活呢?这是费里尼向观众提出的问题。

    《甜蜜的生活》从马塞洛的追求和幻灭中折射出西方资本主义社会的各种矛盾。物质的极盛下是精神的衰败,费里尼不仅拍出了在甜蜜背后心酸的现实和信仰缺失背后迷失的灵魂,更折射了一个现代社会整体的精神堕落。混迹于上流社会的马塞洛作为导演费里尼的精神化身,他"甜蜜"的生活际遇是费里尼对现代生活和文明社会做出的苦涩思考,也是其企图借助展现群体迷失的警世作用重塑人们心中信仰的强烈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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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帝在高处吸烟

    因为我在古米亲眼看见西比尔吊在笼子里。孩子们问她:你要什么,西比尔? n 她回答道:我要死。n ——艾略特《荒原》nn n 费里尼给这电影的副标题是:现代荒原:罗马。n n 两架直升机轰鸣开来,地面上的孩子雀跃追逐,飞机由远及近,巨大的耶稣像仿佛从天国降临,旋即远去。n 这著名的开头,多年后被安哲在他的《雾中风景》中给予了致敬,码头上水中升起的巨手,指引方向的手指断裂……剧中的奥瑞提斯(名字取自古希腊悲剧作家埃斯库罗斯的《俄瑞斯特亚》三联剧的主人公)喃喃吟诵里尔克的哀歌:若我呼喊,谁会,在天使的序列里,听到我?n 罗马的荒凉,马切洛的悲剧,有着与安哲电影的悠远凄清完全不同的调子,它表面上是如此喧哗,以至于让主人公陶醉迷恋,流连忘返。甜蜜生活,逐幕展现。nn 第一幕:欲望之名n 花柳繁华地,温柔富贵乡,夜夜笙歌,曲曲尽觞。马切洛飞舞花丛,以记者的身份合理地窥探,劫取,满足自己追逐甜蜜的欲望,玛达莱纳惊艳出场,满脸都是厌倦的淡漠和冷感。她轻撩裙裾,款脱秀履,无声潜行如猫。街头随便邀请一个妓女上车,兴之所至去她家喝咖啡。阴暗潮湿的小房间里忽然起兴做爱,不设定的一切,如同罗马的夜风,倏忽来去。n 春宵一刻之即,那边厢痴情女友艾玛却服毒自尽,疲惫归来却面对一具昏死的躯体。欲望以不同的名字呈现自身,内里却总是如一。艾玛想要独占,马切洛想要更多。n 更多的更美的,从飞机的喧腾中降临,每一个人都毫无吝啬的献上自己的殷勤,全意大利都拜到在瑞典女神的脚下,她——西尔维娅,谁会不想要她,她金发飞舞,狂狼无边,她丰盈的躯体如春水激荡,沙哑的嗓音有着孩童般纯真的魅惑。女神降临,哪个男人能平静?马切洛捡回她踢飞的高跟鞋,在美人失意时快步跟随,全仗着那热切眼神一秒未松的密切关注。罗马的街巷,每每驻留时,他想倾吐的爱语,却总被一些美人随时游走的兴趣阻断,他不得为她偶然捡到的流浪小猫去找牛奶,在街头左奔右突,狼狈不堪。归来时却见美人嬉水喷泉,一副绝世美景毫无预告地蓦然出现。n 她在水流中行走,水幕就在她身后,她迷惘而沉迷的表情,是一个谜。n 他想高诉她:你是造物主在第一天创造的第一个女人,你是母亲、姐妹、情人、朋友、天使、魔鬼、大地、家园……她,就是他想要的那更多吧。然而,她好像并没有听见,他看到行人愕然的注视,这才意识到,喷泉水停了。n 梦醒了。n 天亮了,又一个黎明。n 他送她回去,在旅馆门口,被等待的未婚夫施以老拳。只因她是如此彰显的欲望符号,以至于每个染指的男人都必须受到惩罚。n 艾略特的《荒原》中,情欲的泛滥也是现代荒原的肇始和表征。nn 第二幕:信靠之地n “圣母显灵”,马切洛、艾玛和摄影记者帕帕拉佐一起去看个究竟,采访中,见证神迹的孩子的家人被指示摆出各种姿态,老人在一本正经的叙述中忽然停下问,需不需要我抽只雪茄?神圣事迹片刻被颠覆消解。n 癫狂的群众,烧钱的大场面,费里尼的神奇的调度能力,艾玛远远看到显示神迹的树下抱着病孩的妇人在祈祷,又眼见大雨中人群随着孩子们指示东奔西跑,结束时,病孩却死去了,但这并不能阻止人们相信神迹存在,许愿树的枝条被蜂拥而上的人群疯抢。艾玛也冲了进去,她抢到了一枝,不管怎样,宁信其有。n 这就是他们的信仰,马切洛在高高的摄影架上,只看到了混乱,神并没有出席。n 游走中马切洛又随一个相识的模特搭上了去乡下的车,一行人各色各异,玛达莱纳居然也在其中。在城堡的大厅里席地而坐,谁认识谁,谁是谁,好像都没那么重要。忽然有人提议去附近一个古堡探险,幽冥的古建筑中人影越发扑朔迷离。被玛达莱纳牵引,马切洛来到一个空旷的房间,玛达莱纳却把他留下,自己绕到隔壁,通过传声孔,向马切洛吐露真情。她说,她想嫁给他。惊觉爱情,原来以往的露水情缘都是为这一刻而存在。马切洛心潮澎湃,不由得大声说出自己的爱。他不知道的是,原来这一切,真的只是玛达莱纳所说的游戏,隔壁房间里,她的情人正拥着她窃笑着听着这真心告白。黑暗中,一双手拉住马切洛,不是玛达莱纳,马切洛却也没有拒绝这好意的邀请。n 天亮,又一梦醒。回途中,玛达莱纳已不见人影。n 信仰和爱情尽是虚妄,但也有人活得真实幸福。马切洛眼中,斯坦纳就是如此。他忠于内心,纯粹清明。家庭幸福,其乐融融。这正是马切洛想要的一切,从斯坦纳身上,马切洛看到了自己的空虚和堕落。客厅中艺术家齐聚,听斯坦纳录下的雷声,自然的声音。看那一双美好的小儿女,卧室中睡得恬静。面对马切洛的羡慕,斯坦纳却说,最悲惨的生活都好过于在一切事情被精确计算好的有组织的社会里受保护的生活。nn 第三幕:荒凉之夜n 父亲来了,马切洛有点不敢相信。父亲要在有限的时间里重温罗马的繁华夜生活,马切洛找来摄影记者朋友陪伴,同去熟识的酒吧。费里尼的高明在于用朋友的嘴巴,巧妙地讲出电影没有交代的前文,父亲这个角色,在马切洛心目中,基本上是失职的,除了能惹母亲生气,离家出走之外,好像没做过什么有意义的事。父亲显然并没有留意到朋友的讥讽,他全身心沉浸在酒吧的欢快气氛中,迅速被法国艳舞女郎深深吸引,以至于要跟人家回家过夜。马切洛无奈,只得随后跟从,然而他身心俱疲。想要偷偷溜走之际,却被酒吧舞女叫住,原来父亲在她房间中人事不省了。n 父亲坐在椅子上,没有一点声息,在这宁静的一刻,马切洛忽然发现自己其实有很多话想跟父亲说,他想把从前岁月中的那些伤害和误解,痛苦和委屈都倾吐出来,他想跟父亲和解,有一次真正的父子交流。后来,父亲忽然醒了,醒来的父亲却只想离开,想赶上夜行客车回家,无论马切洛如何挽留,父亲还是不管不顾地走了,在街头送父亲上车,他追出几步,怅然停下。n 身边最近的人就是艾玛了,然而两个人却到了水火难容的地步,同坐一辆车,吵闹不断,艾玛屡次下车,又被劝回,最后,在艾玛的温柔恳求下,马切洛却再次爆发,把艾玛从车上揪下,扬尘而去。艾玛独自一人在路上彷徨,车声渐进,是的,马切洛又回来了。n这就是情侣不是吗?相爱相杀,片刻不得安宁,却离不开斩不断。到了还是会睡到一张床上。n 警察局忽然打来电话,最不可思议的事情发生了。斯坦纳自杀了,子弹穿过太阳穴。就在那天宾客云集的客厅上。还有两个孩子,他一并带走了。迷惘之际还得带着警察去车站接回斯坦纳的外出的妻子,她对一切都还一无所知。媒体是贪婪而堕落的,他们不管别人,只要新闻,斯坦纳的妻子被狂拍时还以为记者认错了人,她怎么活下去,这是件难以想象的事情。nn 第四幕:怪鱼与天使n 怎么办?n 艾略特在荒原的最后所言:舍己为人。同情。克制。n 马切洛却选择了逃避,躲到浮世的喧哗里,在更深的无聊中去躲避无聊,用更多的泡沫去掩盖虚空。脱衣舞,众人围观下亲昵暧昧,马切洛骑在一个姑娘身上,把酒洒满她的全身,把从破垫子里掏出的鸡毛鸭毛粘上去,马切洛是否是想要造一个天使,带领自己飞升?n 又见黎明。大家都跑到海边去了,有人说,渔民捞到了一条大鱼。n 这是一条怪鱼,它庞大的肚腹朝向天空坦露,奇怪的眼睛注视着人群,马切洛感觉那鱼在看自己,看到了什么,他也不知道。n (注:鱼的古希腊文正是人子、救主的缩写,因此鱼和十字架一样,成为基督教的象征。)n 那个女孩,在轻轻呼唤,那是一个天使一样的女孩,马切洛在一个餐馆里看到过她,她的侧面跟某个教堂里的画像极其相似。然而,他听不清她的话,隔得太远?还是周遭太吵?n 马切洛还是随着昨夜狂欢的人离去了。女孩轻轻一笑,转身走开。n 他拒绝了天使。也许他原本就不相信有天使。nn 浮华之后,大地荒芜,费里尼的荒原景象,带着他自己的狂欢色调,萨克斯手悲凉的演奏之后,一挥手,那些气球蹦蹦跳跳地跟随他到后台去了。这神妙的一笔,恰如电影的整体意蕴:现代荒原中唯一可以凭靠的就只是这人造的幻觉。n 光影的绚烂,就是费里尼对人世荒凉的最后拯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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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合纥
        这部电影讲的是身处中层阶级的记者马切罗,在腐朽、空虚的生活中挣扎并最终继续堕落的故事。
        象征:
        电影里有许多经典的象征性镜头,1、电影开场马切罗便坐着直升飞机把一副耶稣雕像给吊走了,随后飞机飞到了一个天台,马切罗和天台上的时髦女郎调情起来。耶稣被吊走象征着传统信仰及其道德的抛弃,迎来的与时髦女郎的调情则是现代消费、浮华生活的象征,这意味着,价值观的重整和缺失,这在尼采呼喊上帝已死的二战后具有历史性的意味,同时也为电影之后对马切罗的现代腐化生活的描写定下了基调。这一经典片段为千年后的德国电影《再见列宁》所模仿,《再见列宁》里则是直升机把列宁像吊走了,象征着社会主义理念在德国的结束。2、电影里的另外一个经典的象征性片段则是电影的结尾,马切罗和他的伙伴在性PARTY后,来到了海边,人们捕获了一条怪鱼,马和他的伙伴在讥笑这条鱼之后便准备离开,此时一个马先前认识的少女在海水隔开的对岸向他比划朝手(要他和她过去),但马没理解也不愿去打探究竟便和同伴们离开了。鱼在基督教文化是基督、基督信仰的象征,而在片中鱼没有了神圣的形象在他们的眼里成了一副怪胎,这意味着传统的信仰道德在他们看来已经是落伍、怪异和可笑的了。“被捕获”也暗喻则基督信仰在现代年轻人心中的尴尬境地。挥手纯洁的少女则象征则天使,她在彼岸向此岸的马朝手,则借用了宗教哲学里面的“彼岸和此岸”学说,即神的彼岸向世俗的此岸发出了最后挽救的招唤,可惜马还是扭头离去,一如既往的投向了信仰缺失、腐化轻佻的现代生活中去。
        嘲讽:
        电影中还对基督信仰和宗教狂热进行了一番嘲讽。片尾人们对那条怪鱼的讥笑便是其中之一,另一个比较明显的桥段则在电影中间,马切罗去报道一个事件,两个小孩号称能看到圣母,结果被警察抓获,信徒们便到警局那要求他们释放小孩,最终小孩释放,出来后仍号称能见到圣母,而且还引领了一群狂热的信奉者在大雨中回来蹿,一切仿佛就如同两个小孩在过家家的游戏一样可笑,而孩子的叔叔却成了实质上操纵人群的幕后。宗教的虚伪及其机关的权力控制实质在费的嘲讽桥段里暴露无遗。费里尼的这部电影获得了1960年的戛纳金棕榈奖,上面所说的嘲讽让人不由想起了在它后面的《维莉蒂安娜》——布努艾尔的作品,1961年的戛纳金棕榈奖。这两部电影同样都因为对教会的嘲讽,而迫于梵第冈的压力在许多国家遭到禁映。
        绝望:
        虽然电影对传统的宗教信仰和道德给予了否定和嘲讽,但现在社会的生活在电影里同样是令人绝望的,虽然现代生活里的消费主义、享乐主义充斥,人们可以陶醉在PARTY、偷情盛行的“甜蜜生活”里,但这一切之下却是精神营养缺失所带来的极大空虚、寂廖和痛苦。剧作家的自杀无疑是这种现代精神问题的高度反映。费里尼的《浪荡儿》同样也对这样的生活给予了披露,但它没有《甜蜜的生活》里这么绝望,以至于马切罗在剧作家自杀、与妻子感情破裂、父亲形象的毁损后终于选择了堕落,而没能像《浪荡儿》里的莫拉多一样,选择逃离并寻找新生活。可以说费里尼展现的是现代社会里“生命中不可承受之甜”。
        童趣:
        费里尼电影里一个重要特点就是经常伴随有马戏团、嘉年华式的歌舞演出或小丑表演,对于费来说这是他由衷喜欢和乐此不疲的,简单的表演、直接的欢快最容易赢得孩子的欢欣,可以说这些歌舞表演元素正是费里尼渴望的童趣式快乐的表现。《甜蜜的生活》里虽然也有这类的表演在里面,但在影片整体的空虚绝望和嘲讽面前,那些表演并没有作为一种积极的生活或娱乐方式展现出来,而是依旧淹没在现代腐化、空虚生活的泥潭里。这样的失落不由的想起了《公民凯恩》的“玫瑰花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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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本书里的这部片名一直都是《生活的甜蜜》


      “大家没弄清楚我对La Dolce Vita这个片名的用意。大家赋予它更多反讽的想象。我的意思是‘生活的甜蜜’(THE SWEETNESS OF LIFE),而不是‘甜蜜的生活’(THE SWEET LIFE)。这现象真奇怪,因为通常我碰到的是相反的问题。也就是,如果我说了一句反讽的话,别人反倒会拿它表面上的意思来看。于是,别人引述我说的就永远都跟我的想法相反。之后,这些表面上是从我这里引述出来的话就会一直回来纠缠我。
       有人问我《生活的甜蜜》到底是再说什么的时候,我喜欢回答他们这部片子讲的是罗马-----一个‘内心之城’,以及‘永恒之城’。故事并不一定要发生在罗马,可以在纽约,东京,曼谷,索多玛和蛾摩拉,哪儿都可以,但我熟悉的是罗马。
       纯真的人可以从别人那儿学到东西,这是浅显的道理;最让人吃惊的是懂得多的人反而不肯继续观察学习。疲乏的目光被颠醒了,添了信的敏感度,才发现原来你每天都是过着视而不见懂的日子。
       这就是马尔切洛在《生活的甜蜜》片尾所丢弃的东西。他没注意到宝拉跟他说她愿意接受他的好意向他学习打字时,其实还有别的暗示。他不了解宝拉的纯真和对生命开放态度可以带给他一种新鲜的视野,进而把他愤世嫉俗的摧毁性态度转化成明晓事理的建设性态度。她是马尔切洛的乡愁与不再的浪漫。”
                              -------《我,费里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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