扎齐坐地铁  扎齐在地铁 / 莎西在地下铁 / 扎奇在地下铁 / 地下铁的莎芝 / 地铁中的扎奇 / Zazie in the Subway / Zazie in the Underground / Zazie in der Metro

形式n影片是路易·马勒新浪潮时期的代表作之一。而法国新浪潮电影最重要的贡献就是电影美学的全面革新，显然在本片中马勒也在追求这种形式层面的革新。“这部电影中，我们努力玩电影“语言”的游戏。我认为，电影语言已经酿成了一种坏的古典主义——也不是古典主义，只是一种老套，错的老套。《地下铁的莎齐》想做的就是激烈地反对这种老套，直溯马克.塞内(Mack Sennet)和卡通片的传统。《地下铁的莎齐》不是像有些人以为的即兴作品，所有东西都是仔细规划的。”（焦雄屏《法国电影新浪潮》）n马勒所谓坏的老套的古典主义既是以好莱坞为主的古典电影，继承着一套来自格里菲斯的电影语言，努力为观众创造一个封闭的世界和一种虚假的真实。这种电影通常按照时间顺序线性叙事，段落之间有明显的因果关系，隐藏起摄影机的存在，以此为观众创造一种幻觉，让观众在这种幻觉世界获得角色和情感认同。n马勒在影片中通过视觉和听觉两个层面去破坏这种虚假的真实。首先是视觉层面：影片中随处可见的快镜头，既带来喜剧效果，同时也打破了正常的时间结构。随处可见的跳切在打断连续剪辑的同时，也打破了空间结构。影片中的人物经常可以闪现，从一个位置瞬间出现在另一个位置。声音层面：影片在传统的声音基础上进行了创新，使用了声音叠加、快放甚至倒放等手法。n影片中这些创新并不是来自于马勒的原创，反而来自马勒所说的对于电影传统的追溯。影片中最精彩的两段追逐戏很明显有默片时代卓别林或者基顿的滑稽喜剧的影子。甚至影片中还出现了默片常用的字幕卡。不同角度的埃菲尔铁塔镜头明显有苏联蒙太奇学派的技巧。扎齐梦中的舞蹈、人物靠气球等情节又明显有超现实主义电影的气质。就连影片中所谓的跳切其实更接近于电影魔术师乔治·梅里埃的停机再拍。影片的整体结构也是解构了美国的西部片，主角来到一个新环境，通过一系列事件解决问题，最后离开这个环境。而影片荒诞主义的内核正是来源于达达主义电影，通过反理性的方式粉碎古典电影中的资产阶级价值观。n而所有的这些手法基本都指向了欧洲第一次电影运动。那时的电影在摄影、场面调度、剪辑以及故事结构等方面追求创新，并不去追求制造封闭的幻觉。这是马勒给予我们的解决路径，通过追溯电影传统从而实现电影语言的革新。n影片中反复出现摄像机，这是电影的自指，提示着观众电影作为媒介本体的存在。另外影片中也多次出现类似魔术的桥段，如同时出现两个扎齐，扎齐在垃圾桶中变成猫等，暗示着电影应该是通过传统技法为观众创造视觉魔术。而这些都会打破幻觉，产生一种戈达尔推崇的戏剧家布莱希特的间离效果。古典电影史资产阶级为无产阶级炮制的幻觉，让他们沉浸其中忘记对现实的反思。所以电影的革新应该让电影陌生化，让观众感觉到电影本体的存在，防止他们入戏和共情，从而破坏幻觉，反思现实。n内容n影片发生在巴黎，正在上演一场罢工，地铁因此停运。工人们不是因为政治，而是因为钱。整个城市到处充满着混乱的闹剧，偷窃、谋杀、绑架不断上演，暗示着整座城市的无序状态。正是堕落的资产阶级道德导致了这种失序，让所有人迷失在城市中。作为资产阶级的佩卓记不清自己的名字和年龄，“可以把小女孩送回家，自己却迷路了。”作为无产阶级的舅舅在摘下代表明智的眼镜之后也迷失在埃菲尔铁塔之上。“整个城市像埃菲尔铁塔一样比水中的骨头还更快生锈。欢乐让他们上台，灵车让他们下台。整个城市在这个死亡国服中逐渐腐烂。”最后城市像塔顶一样变成了冰冷的极地，连北极熊也瑟瑟发抖。而开头舅舅闻到的臭味就是这种堕落的具象，而作为无产阶级道德的香水在资产阶级看来反而是臭的。城市失序的另一个表现就是交通拥堵，而这正是私家车这种私人财产标志的资产阶级道德以及由此引起的无产阶级罢工引起的。n影片的主角小女孩扎齐来自乡下，满嘴脏话，又随时可能对大人进行一些小暴力，这些正是无产阶级的气质。影片中扎齐吃和穿的所有东西不是偷来就是别人给买的，也从侧面佐证了这一点。同时她也代表了无产阶级的自由精神。地铁是自由的象征，它可以让人最快速度探索城市，而它却因为工人罢工而停运。扎齐因为无法乘坐地铁而哭泣，因为她无法获得由此带来的自由。而她反复逃跑正是对于自由的追求，但栅栏的存在暗示代表着禁锢，她始终没有获得想要的自由，最终被带回酒吧。而两次追逐她的酒吧老板和佩卓都是资产阶级，所以逃跑其实也是对于资产阶级的反抗。这种反抗并不是单纯的逃跑，几次卡通炸弹都暗示着包含着暴力对抗。n影片中两个主要的颜色是红色和蓝色，分别代表着g命和自由。所以扎齐上身红色T恤，下身蓝色牛仔裤正对应了这两种含义。而最后的酒吧是全红色，暗示那里是一个g命空间。n舅舅是无产阶级，同时也是艺术工作者，他的房间非常具有艺术气息。而他在前期一直处于昏睡状态，暗示着精神的未觉醒，只到扎齐被抓回才被惊醒。而他具有着某种无产阶级的领袖气质，和扎齐共进晚餐时一身红色。在登上埃菲尔铁塔的电梯里，所有外国人之间吵架暗示各国无产阶级之间的矛盾，在他的吼声之后全部消失。而最后砸酒吧的桥段中，第一个动手的也是他。在和酒吧老板以及鞋匠的谈话中，他觉得已经对战争习惯，甚至决定炸弹就是烟花，暗示着他对于暴力抗争的认同。n酒吧老板代表左转的资产阶级。他和舅舅等人是朋友，但是看不上出租车司机以及扎齐，甚至阻碍扎齐的逃跑。但是最后他选择和无产阶级站在一起，但是第一个被扔出了g命发生的酒吧，并且一直在挨揍，显然对于g命没有起到什么作用。n佩卓代表着纯粹的资产阶级，他在资产阶级的道德之下逐渐迷失，甚至忘记自己的名字和年龄。同时影片中出现了和他长相相同的小贩，暗示着他代表的其实是一个阶级。而他从小贩到警察的身份转变，暗示着资本和权力的暗中勾结。在他的命令下，所有其他车辆都被迫让路，暗示着权力的强大，但同时也衍生了更大的混乱。影片中的他有严重的洁癖，暗示着资产阶级的精神疾病。而对于舅妈这个已婚女人的迷恋直接暗示了资产阶级道德的堕落，在化妆室的裸体以及对着镜头的鬼脸都暗示着他的变态。眼睛是心灵的窗户，那个墨镜就是他掩盖内心堕落的象征。n影片中两次出现罢工的无产阶级，他们没有游行，而是在演奏音乐，暗示着无产阶级的盲目性，他们需要领袖的领导。而两次对于扎齐的谎言，他们的反应完全不同。他们完全相信了佩卓，暗示着真正资产阶级对于无产阶级的欺骗。n老丑妇代表着资产阶级女性，她的形象暗示着资产阶级的丑陋。他对于佩卓的迷恋，是对于权力的迷恋，再次反映了资产阶级道德的堕落。她出场是对于扎齐说教，也是资产阶级对于无产阶级的控制。影片中公交车作为共有财产，对应无产阶级。而私家车作为私有财产，对应着资产阶级。那台最后只剩下车架的紫色车暗示着资产阶级的金玉其外以及脆弱不堪。n舅妈代表的无产阶级女性，既代表无产阶级的美丽，也代表无产阶级的自由，所以出场是一身蓝色。因此无论交通如何拥堵，她在给舅舅送衣服时基本不受约束。n剧院是为资产阶级表演的场所，所以装饰的十分豪华精致。当扎齐弹奏钢琴，所有人共同跳舞，最后烧毁了整个舞台。有个天使指向扎齐的镜头，暗示她是无产阶级的天使。而带有自由精神弹奏的音乐拥有这样的力量，可以摧毁整个资本主义的空间。在这之后，舅舅开始觉醒成为了无产阶级领袖。在表演结束后，所有人已经把他包围在中心，而且共同把佩卓送进了警车。n最后的酒吧同样作为资产阶级的空间，被舅舅代领无产阶级摧毁。露出的古典建筑，暗示着恢复了古典时期的秩序。n然后佩卓带着警察将酒吧包围，来了一段xtl式的演讲，然后对着工人进行镇压，暗示着权力不受控制就会产生fxs主义。玻璃上警察的巨大影像暗示着权力的强大。在战斗过程中出现了飞机的声音和冲锋号，而此时舅妈正穿着飞行员服装，暗示着无产阶级追求自由的力量的强大。而钢琴砸死了佩卓，再次暗示了艺术可以战胜资本和权力。n当他们进入地铁隧道，地铁恢复运行，暗示罢工结束，秩序恢复。而扎齐终于在睡梦中坐上地铁，获得了一直梦想的自由。n在离开的火车上，妈妈问扎齐你做了什么？扎齐说她长大了一些。在最后的砸酒馆之前，她曾经百无聊赖的在人群中闲逛，然后逐渐迷失最后睡了过去。她已经意识到了成人世界中存在的那种资产阶级道德的虚伪，并且也曾在这样的城市中迷失，这可能就是她成长的原因。当然也可能正是经历了迷失，她明白了如何拒绝这种虚伪，也算是另一种意义的成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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扎齐来到巴黎要坐地铁，却因为正在罢工而被关闭；地铁罢工结束的时候，扎齐却要离开巴黎了——从关闭开始，到离开结束，打打闹闹，哭哭笑笑，出逃和寻找，追逐和迷失，最后从未坐过地铁的扎齐回答妈妈在巴黎的最大收获时说：“我长大了一些。”

一个孩子，一个天真可爱的孩子，一个不谙世事的孩子，一个自由自在的孩子，在巴黎这个城市会看见什么，会遭遇谁？一定是那个成人世界，但是当扎齐面对成人世界的时候，她是该拒绝还是该融入？她是会逃避还是会参与？在从未出现另一个孩子的情况下，扎齐其实是唯一的闯入者，她对巴黎陌生，她不知道此行的目的，她甚至不知道自己每天要干什么，于是，闯入而解构，在一系列的连锁反应中，她以“我长大了一些”作为最后对巴黎的回答，这个成长是一种真实？还是一种讽刺？

孩子和成人世界之间，一开始总是错落，扎齐和母亲坐火车来到巴黎，这种错落就以喜剧的方式上演，高大的舅舅在火车站迎接他们母女，而镜头里下车的却只有母亲一个人，她欣喜地奔向自己的弟弟盖布瑞尔，并且伸出了双手做出拥抱的准备，但是即将上演亲人重逢一幕的时候，扎齐的母亲却报向了盖布瑞尔身后的男人——他是扎齐母亲的情人，他们拥抱在一起，他们在欢呼，他们在旋转，而没有抱住扎齐母亲的盖布瑞尔却从后面把矮小的扎齐抱在身上。

错位的拥抱制造了出其不意的喜剧效果，而这种喜剧效果在拥抱之前就出现了，盖布瑞尔去车站接人，他对着那些等待朋友或亲人下车的巴黎人说：“这里真臭，怎么这么臭？巴黎是恶臭冠军。”可是当他走到一个女士面前的时候，反倒是那个女士闻了闻身边的盖布瑞尔，然后掩鼻：“你怎么这么臭？”发现别人的臭，发现巴黎的臭，却原来自己也是臭，自己也是巴黎的一员，于是这种关于臭的错位，在喜剧中变成了对于巴黎的定义。

巴黎为什么臭？是人的臭还是城市的臭？其实是秩序的臭，而秩序之臭以为着一种失序，当扎齐以闯入者来到巴黎的时候，这种臭和失序就变成了一个成人世界的虚伪。扎齐对于巴黎的向往也许只有一件事，那就是要去坐地铁，但是当她从火车站下来，前往地铁站的时候，发现门紧锁着，盖布瑞尔告诉他，巴黎地铁正在举行罢工；当她从舅舅家出逃来到街上要去地铁站的时候，依然看到被关闭的进口，巴黎罢工的纸条还写在上面……地铁意味着出行，意味着四通八达，意味着自由，对于扎齐来说，地铁也是了解一个城市的开始，可是，罢工事件却抹杀了她的向往，阻挡了她的自由。而“罢工”对于巴黎来说，一方面在原因上，并不是因为政治，而是钱——政治代表的是公民权利，钱却只代表生存，所以巴黎地铁大门被关闭，罢工者仅仅是为了自己的生存。

这当然是一个世俗的巴黎，就像在埃菲尔铁塔观光的时候，丢了眼镜的盖布瑞尔失去了方向，他一步一步向着铁塔的高处行走，在充满危险的行动中，他自言自语：“整个巴黎像一场梦。”失去了看见的视力，行走在危险的边缘，这个巴黎梦是不是也像盖布瑞尔一样，走向了某种盲目。巴黎是世俗的，巴黎是虚幻的，巴黎当然是失序的，当地铁在罢工，整个街道上都是拥挤的车辆，拥堵限制了人们的出行，他们像被自己围困在那里，抵达不了自己想要的目的地。

一种城市的写照，也是一个城市里那些人的写照。扎齐渴望外出，她以出逃的方式离开了舅舅的那个地方，却被房东劝阻，扎齐溜了出去，房东紧追不舍，在街上被众人围住，扎齐对着他们说了一句悄悄话，于是大人们开始针对房东，开始议论房东，甚至开始围攻房东——因为扎齐说了一句：“他是个色鬼。”可怜的房东便在“众人”面前无处可逃，而失去了判断力的众人像对待一个坏人那样求追不舍，在这个过程中小偷便乘机而入，而麻木的人们连自己失窃了毫不知情。

扎齐在市场里遇见了佩卓，扎齐说想要一条牛仔裤，对面“清仓”的店铺正在销售美国牛仔裤，而促销之一是买牛仔裤免费送墨镜。佩卓大约需要的是一副墨镜，于是他有了某种贪婪之心，可是要得到墨镜的前提是买牛仔裤，又是一个错位的场景，扎齐拿了牛仔裤就跑了，佩卓于是追着她，在追逐过程中，扎齐似乎好好戏弄了他一番：扎齐在追逐游戏中，用鱼线刁住他，用巨大的磁铁吸住他，把即将爆炸的爆竹放在他手里，或者跑上了屋顶，或者一起跳房子——追逐最后变成了纯粹的追逐，只是一个在跑另一个也在跑的游戏，而关于牛仔裤关于墨镜都变成了一个背景。

累了就开始一起吃河蚌，扎齐一边吃一边说着话，滔滔不绝中把河蚌的壳重重地扔下来，汁液溅到了佩卓的衣服上，佩卓小心翼翼擦去污渍，以使自己保持绅士的风度，但是一而再再而三之后，佩卓似乎有些生气了，他甚至最后跟着扎齐来到了盖布瑞尔家里，在家里又看到了扎齐的舅妈埃尔贝蒂，对于她的美色无法自拔，以为自己发现了爱情，“爱情在见到第一眼的时候就开了花……”于是在爱情的名义下，佩卓甚至跟踪那次给盖布瑞尔送戏服的埃尔贝蒂，而埃尔贝蒂对他说的是：“你是一个假警察，是个傻瓜。”

的确，在错位的故事发生中，每个人的身份总是变得模糊，佩卓是扎齐在市场里碰到的，后来他说自己的警察，埃尔贝蒂却说他是假警察，一样的，房东在追逐扎齐的过程中，一句悄悄话改变了他的身份，他成了一个人人喊打的色鬼。身份的模糊，也是一种失序的表现，和巴黎这个城市里所有人一样，他们不知道自己应该是谁，于是佩卓在门口的鞋店里换了双鞋时说：“我迷失了自己。”迷失自己是不是应该寻找自己，而寻找本身也是一个伪命题，当盖布瑞尔在埃菲尔铁塔上丢掉眼镜而失去方向的时候，他说的竟然是：“生活让我成为自己。”一个是认识到迷失了自己，一个是失去了视力却说成为了自己：自己到底是谁？

不知道自己是谁，不知道自己该干什么，这便是巴黎的群像，在拥堵的马路上，那个紫色衣服的妇人开着自己的车竟然被路边行走的盖布瑞尔迷住，而她竟然放弃了被堵在路上的车，和盖布瑞尔、扎齐一起走路，这种行为被扎齐说成是“勾引我舅舅”，而当路边又出现警察托斯卡隆的时候，妇人又被他所迷住，最后满大街寻找走散了的托斯卡隆，竟然对每一个警察都不放过。这是邂逅的爱情？和佩卓对埃尔贝蒂一样，总是以迷失自我的方式定义爱情，而扎齐的母亲和父亲呢？因为父亲喝醉了酒，那次据扎齐说，是母亲杀了父亲，“妈妈就这样送他到天堂。”而且，妈妈的杀人行为得到了大家的赞赏，于是，在来到巴黎之后，她也从没有照顾扎齐，而是一头扎进了情人的怀抱。

房东变成了色鬼，佩卓模糊了身份，妇人不断勾引男人，舅舅失去了方向，而这一切扎齐既是旁观者，也是参与者，甚至变成了制造者，这一个看起来天真可爱的小姑娘，却总是说着脏话，却总是制造劲爆的话题，她在埃菲尔铁塔上问查理：“舅舅是不是同性恋？你是不是同性恋？”当查理用否定回到了她之后，扎齐又说：“我听说出租车司机看过任何类型的性行为。”她对勾引别人的妇人说：“你爱他？真心个屁，可怜的老丑女。”当扎齐在用这样的方式骂那些人的时候，她其实不是成为大人世界的一员，而是以另一种方式抗拒这个不断逼近的现实，就像她被拒绝坐地铁一样，是成人世界的混乱导致了她唯一希望的破灭，而她又制造了混乱，用另一种方式让巴黎成为了真正的巴黎。

但是，在最后盖布瑞尔清大家喝洋葱汤的时候，冲突发生了，每个人都开始砸东西，每个人都在寻找敌人，每个人都在毁坏的故事里享受快感，醉醺醺的人，受伤流血的人，呼喊尖叫的人，组成了一副“动乱”的场景，甚至不像地铁罢工一样是为了钱，这一场动乱什么目的也没有，只是纯粹地毁坏，只是单一地狂欢，而在众人的喧闹中，扎齐却扑在桌子上睡着了，世界在另一边鸡飞狗跳，我却在这里享受宁静，这一种被隔离的世界，或者才是成人世界和孩子最本质的写照，而在摇晃的镜头里，在下降的舞台中，扎齐被埃尔贝蒂抱着离开而来现场，而一句“罢工结束”了似乎印证了这一场“动乱”才是罢工的真实写照。

不想结婚的查理和玛朵结婚了，妇人是个还是处女的寡妇，鹦鹉学舌比人还说得好，拿破仑是个傻瓜，如此种种，都在一种嬉戏中解构了爱情、身份、语言和历史。巴黎是一场梦却也是最真实的现实，巴黎人失去了自我，却在为了钱的生活中发现了自我，“灵车拖着他们下台，死亡在城市中腐烂”盖布瑞尔在几乎失明的情况下说出的这句话似乎才是巴黎的写照，只是看不见而看见，看见的却是死亡，像一个悖论，就像扎齐的巴黎之行，只有等到离开了，地铁才运行，而这一切的意义似乎都被解构了。而最后当扎齐说“我长到了一些”，不是渴望长大，是因为自己从未脱离过那个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