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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澡  Shower,洗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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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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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演:姜武濮存昕朱旭李丁封顺何冰杜彭隋永清胡贝贝金钊杨子纯方征刘夕媛苗得发乔凤伟

类型:剧情喜剧家庭导演:张杨 状态:HD 年份:1999 地区:大陆 语言:国语 豆瓣:8.4分热度:2 ℃ 时间:2024-06-11 17:30:25

简介:详情  早年丧偶育有两子的老刘(朱旭)苦心经营了一辈子澡堂子,是京城搓澡行业的一把手。长子大明(濮存昕)离家南下多年没归,身边只有傻二儿子二明(姜武),加上澡堂子生意日益冷清,老刘生出无限凄凉,好在,他还有一帮离不开澡堂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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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早年丧偶育有两子的老刘(朱旭)苦心经营了一辈子澡堂子,是京城搓澡行业的一把手。长子大明(濮存昕)离家南下多年没归,身边只有傻二儿子二明(姜武),加上澡堂子生意日益冷清,老刘生出无限凄凉,好在,他还有一帮离不开澡堂子的老伙计相陪  某日,大明突然归来,令老刘错愕不已,原来他是收到二明寄发的明信片误以为父亲病逝才匆忙赶回。而面对安然无恙但已到迟暮之年的父亲、什么也不懂的傻弟弟和破败的澡堂子,大明毫无久留之心,只想速速返程。就在大明动身时刻,老刘突然犯病,不得已,大明放下行李开始照顾父亲、弟弟和澡堂子,自此,他开始试着去了解父亲,并渐渐生出感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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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半球的北极星
    停下脚步,等等自己的灵魂
                                                                                                     -------论影片《洗澡》的主题思想
           从刀耕火种到铁犁牛耕,从精神支撑到物质至上,在这一路的行走与奔波中,在城市化建设进程不断加快、商品经济日益繁荣的今天,我们的心灵是否就此蒙昧尘埃,我们是否遗失了什么。在国民经济高速发展的今天,我们不得不去思索,新时期的国人究竟得到了什么,精神文明建设究竟建设了什么。在现代都市文明与近代四合院文明的交汇与碰撞之中,影片《洗澡》引领我们一同沿着水的方向,追溯水的背后纯净文明的至深力量,实现了对心灵的释放以及对灵魂的救赎,回归生命的最初状态。
            还原生活的质朴,追寻生命的本真。影片《洗澡》采用较为平稳的叙述方式,讲述了在生活市井中的平凡的澡堂男人们的故事。影片《洗澡》并没有采用绚丽的剪辑,而是以独特的视角,细腻的刻画多处细节,在细微之处表现澡堂文化背后的纯净文明对人类的净化作用。
            毋庸置疑,濮存昕先生所饰演的大明就是这份纯净文明的接受者与熏染者。影片在开始的部分,便着力刻画了现代都市中的高科技淋浴设备,而后来,我们惊奇的发现,它与四合院中的洗车设施有着诸多相似的地方。或许,我们是否可以说这是一场精心设计的偶然?在商品经济时代,人们向钱看齐,丢弃了理智,冷漠了情感,以至于最终逐步演变为一个没有思维、没有温度的冰冷的物质。幸运的是,他获得逃离的机会。因误会父亲重病而赶回家的大明,在与父亲相处的几天里,明了了父亲与傻弟弟之间相互依靠、相互扶持的亲情,理解了父亲与邻里和他的顾客之间日积月累的默契和无需言语的友情,终于从最初的不屑一顾转变为历亲历为。暴雨之夜,他爬上屋顶,帮助父亲一同修补房屋。在此过程之中,二人没有任何多余的话语,只是一丝不易被察觉的眼神交流。而在这之中,我们悄然看到大明的情感取向的微微转变。从某个层面上来说,朱旭先生所饰演的老爷子突然死亡,为集中展现大明的情感取向和思维方式的转变提供了一个良好的契机。大明逐渐从干大事、挣大钱的现代经济桎梏下脱离出来,毅然肩负起经营澡堂生意、照顾智障弟弟的任务,重新找到了人有思维、有良知、有情感这些基本品质。
           澡堂悬挂着庄子“上善若水”的牌匾。庄子追求无欲无求、无拘无束的生活状态,力图实现自由散漫、轻松恬淡的精神境界。不得不承认,傻弟弟二明是由于自己的知足善乐,内心得到了真正的快乐与满足,获得了丰盈的充实感。他正是在没有压力的生活之下,找到了生命最初的动能,真正达到了生命的原生态。
          影片《洗澡》中的水,已不再单单只是一个物象元素,它更加上升到一种文化指向。“圣湖的水不仅能够洗涤身体,而且能够洗涤心灵…”陕北的干旱少雨,这在客观上的确为人们对水的崇敬起了推动作用。然而,他们对沐浴净身的虔诚,对洗涤心灵的信仰,让我们有理由相信,水,已凝结成澡堂文化中的一个符号象征,演化为东方文明的一条传播路径。
          面对这个物欲横流的社会,也许,我们无法像大明一样幸运,恰好遇到逃离与重生的良好契机。然而,在被市场经济拥挤着上前的同时,不要忘记环顾四周,放慢速度,停下脚步,等等曾经被自己舍弃的理智,等等曾经被自己淡忘的情感,等等曾经被自己抛弃的灵魂。没有刻意描绘边缘人的生命轨迹,没有刻意追求不同一般的故事,以水为媒介,以澡堂为活动中心的《洗澡》,以独特视角展现出了全新的文化取向。而此时此刻,影片《洗澡》已不单单是对生活在市井之中的澡堂平凡男人们的讲述,更是对生命、对生活的思索与对社会、对人性的探索。
           中国经济依旧蓬勃发展,国民素质也应赶上时代的脚步。现代都市文明与近代四合院文明绝非对立,在利益之路上,不妨回头看看,放慢速度,停下脚步,等等自己的灵魂。藉着《洗澡》为我们引领的精神源泉,追寻那一湾水的轨迹,回归,生命的原生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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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游吟诗人的手杖
    网上说,很多人喜欢在洗澡的时候思考人生。也许当我们将身体浸入水中的时候,也会不自觉的把心灵也浸入“水”里,一起清洁。洗澡的意义对每一个人都不一样,在电影中,洗澡是老刘,二明,还有那些老客人的人生。
    老北京的澡堂子是很有意思的地方,它提供的空间大,娱乐项目和服务项目多与现代那些高级酒店不同,它面向的是最普通的人,喜欢它的人可以在里面找到所有想要的乐趣。老刘的澡堂子就是这么一个地方。喜欢蛐蛐的老头们在澡堂里斗蛐蛐斗嘴,怕老婆的中年人在里面寻得宁静,惧怕舞台的男孩在水下放声高歌,学徒和二明挂着笑忙来忙去……影片中的澡堂里就是这么一派和谐的景象。当西装革履的大明走入澡堂的一瞬,原本欢乐的气氛却突然的凝固。原本出生于澡堂的大明,因为“现代气息”,与这个地方格格不入,虽然是回家,却莫名的像一个入侵者,处境尴尬。
    老刘的两个儿子,大明和二明,一个是在深圳奋斗的白领,一个却患有智力缺陷,在澡堂里打杂。在一般人看来,大明是成功者,二明是失败者,但在老刘眼中,二明才是自己的亲人,大明只是丢了的儿子。老刘的澡堂是老北京文化的化身,大儿子却是现代文明的代表。改革开放以后,西方现代文明汹涌的进入中国,老北京的文化遭受到强烈的冲击。老刘的澡堂虽然开的红火,却接到了要被拆迁的通知。大明就像那伙要拆掉澡堂的人一样,让老刘心烦意乱。
    澡堂子里的老北京,不仅是泡大池子的老习惯,推拿拔罐的老手法,斗蛐蛐的老游戏,更是一种浓郁亲切的人情味。许诺给老刘换霓虹灯的年轻人,几次食言还想多赚些钱,老刘并没有与他计较过,还在他被债主逼迫的时候出资援助;二明虽然有智力障碍,但在澡堂中生活的完全像个正常人,没有人歧视他,他靠自己的劳动过得开心;有心理障碍的男孩在澡堂中才敢放开歌喉,得到欣赏。老文化中的这种浓浓的爱让人自然的产生依赖感。作者喜欢这种老文化,用美化的方式阐述澡堂里的一切事物。斗蛐蛐这类习惯,在老舍的《二马》里被讽刺成玩物丧志的腐朽,可电影里却是两个老人真诚的感情纽带。
    大明深圳发展,有很好的工作,却不怎么回家,连妻子都没有带回家给父亲看过。当他回到澡堂时,总是一脸麻木的旁观,并急着订走时的机票。他想用物质来表达自己对父亲的感情,却并没有达到想要的效果。在大明的现代世界里,第一次带弟弟出去就大意的把他丢了,在父亲走后将弟弟送到精神病院,怕被嫌弃一直像妻子隐瞒家庭的实情……一切与老澡堂里的真诚相比,都显得残忍又虚伪,作者用镜头显示着现代文化的弱点,反对着它的入侵。而大明在与家人的相处中,也渐渐找回了自己,开始逐渐的回归。
    拆迁澡堂的通知象征着新文化向旧文化发起正式地挑战。知道这件事以后,老刘一直采取无视的态度,仍旧经营着自己的澡堂子,也与大明渐渐的和好,一切似乎都在想着完美的方向发展。可就在一场大雨后,老刘却突然离去,留下错愕的重任。老刘的死亡似乎意味着无论旧文化怎样坚持,都无法逃脱被代替的命运。可是作者依旧不甘心,二明像他的代表,认为父亲只是睡着,依旧坚持澡堂开业,不想向事实认输。大明劝阻着弟弟,同时也承认了澡堂要被拆掉的事实。在二明终于明白父亲不会再回来的瞬间,一切都无法挽回了。可他依然在斗争,从精神病院逃脱,用水赶走搬家具的工人,表现着作者对老文化的无限依恋和维护。
    澡堂子终于要被拆了,老客人们在里面泡着最后一次澡。有人宣传新式淋浴的快捷,但大多数都在感叹距离远了,再也没有澡堂这样能让大家聚在一起的场所了。机械的声音响起,墙被推倒,两个老头一个带着一个环绕被拆掉的澡堂。尽管对老文化有着无限的怀恋,却还是无法阻挡现代文明的兴起和老文化的离去。影片的结尾新的时代就要开始,画面却充满了无奈的情绪。不知道澡堂子没了以后,那些老客人和二明能过得好吗?也只能顺其自然,只剩回忆美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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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迷路的埃及猫|记住,我是个疯子
    这片子,必要有这经历之人才能感同身受,看这片子,就似在回忆我年少时的生活,片中若干,几乎,我都亲身经历。

    澡堂泡澡,是老北京的一大特色风俗,对我这种几代土生土长的北京人来说,澡堂,其实,总在记忆中有着特殊的意像。

    尚且年幼的时候,最常去的,是西四红楼电影院附近的一个澡堂,若干年后的今时某日,曾经偶然想起,特意前去探看,却怎么也找不到原来的那个门口。那时,家人带着我,一起去澡堂,其实,幼时的记忆很模糊,只有那些热水,缭绕的蒸汽,和,喧闹的人语声,还有,就是之后,在门口的小店铺里,那一块甜滋滋的小蛋糕……

    那大概是小学前和小学初期的记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那块总在洗澡之后出现的小蛋糕的缘故,直到此时想起来,年幼时去澡堂的心情,总是有些混合着愉悦与期待的。

    西四那个澡堂,记得设施和服务是相当完备的,搓澡、修脚、按摩之类,一应俱全,也很便宜,当时年幼的我当然从来没有享受过这些,只是知道爸妈确实喜欢。其实,师傅澡客们,大多也都是一条胡同里的邻居,于是,师傅们一边忙活着,四下里大家也都聊着,这种时候,我们这些年幼孩子们,便在旁边听着,学着家长里短,学着为人处事,或是,认识些可能就住在隔壁胡同的新朋友。

    直到今天,我依然依稀记得那块甜滋滋的小蛋糕的味道,那是童年的生活的味道,有些遥远了,却清晰地散发着醇醇的甜香。

    之后,搬家了,去了西后街,那边,曾经,也有一个澡堂,临街,记得是红色的砖墙,挂个大木牌子,大约写着安德路澡堂之类。常去那里,大约是小学后期的事情了吧?这个澡堂,没有附设的卖好吃点心的小卖部,因为这个原因,曾经,我挺不喜欢那里,可是后来,也渐渐成了习惯。

    依然有些清晰的画面在记忆中,搓背、按摩和修脚,当时觉得如此有趣,总想站在师傅旁边看个究竟,可是又总在腼腆,毕竟,没穿衣服,却只有师傅们衣冠整齐,于是至今,也没有弄明白,那个修脚到底是怎么个手法。年幼的我,总是有些奇怪的好奇。

    后来,渐渐不去了,因为终于多搭建出了个隔间,安了太阳能热水器,于是,渐渐就忘却了,只是偶尔路过时,会忽然想起那些曾经熟悉的喧哗声,还有那种极放松的人与人之间的亲近感。

    再后来,就终于再也没有去过了,因为拆迁了。我生在胡同,长在胡同,临离别胡同的时候,拿了相机,拍了整条胡同里的每个院门口。拆迁时,老邻居们的相互拜访,依然历历在目,那表情那语气,着实很难表述,物质生活的改善确实是好,却也同时要割舍一片故地,眼神也便含蓄而忧伤。当时以为,即使重新盖楼,这个叫做西后街的地方,至少也会保留些什么痕迹,后来才知道,拔地而起的楼群,重新修建的道路和环岛,很多人无法回迁的房价,我曾经熟悉的所有,都随着瓦砾的消失而无影无踪。

    搬进楼房之后,再没见过偶尔出现的死老鼠或蜘蛛、壁虎之类,也再没见过遛鸟的大爷出门相遇时的闲聊,更再不见那东家嫂子和西家媳妇今天吵架明天一起洗衣服的情景,偶尔想起来,才会忽然觉得,好像,少了些什么。好在,我还从来没有像洗车一样地洗过澡。

    我们追随现代化的脚步前进的太过迅速,我还沉迷在热热闹闹的市井生活中的时候,时间已经逼迫我向前追赶。再也不会屋外大雨屋里小雨,可是却也再接不到地气,舅舅的蛐蛐罐也一直空着很久了。

    老北京爱泡澡,并不真的因为人人领会“上善若水”,电影当然要有个点睛之笔,可是之于我,也许,更是二明,二明像个纯真的孩子,用他的眼睛,承袭了我们这些成人渐渐忘却了的年幼记忆,只有他依然看的清晰,记得牢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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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袁长庚
    父亲至今不能放弃对泡澡的坚持,那是煤矿工人的积习。即使在城市里买了房子,也还会专门坐车返回矿区。澡堂如车间,高大,终年弥漫着湿热的蒸汽。交班的时刻,一群群染成黑色的人鱼贯而入:先是慢慢的泡,然后是手掌裹着毛巾,搓背,末了冲洗干净,换了衣服,喝酒。门口就是食堂,骑车五分钟就是一条街的饭店,荤菜十五块,素菜不定,水饺滚圆白嫩如鹅。当然,这是几年前的价格和分量了。

    在那些人的世界里,洗澡不是以清洁为目的。洗澡是种仪式。从地下到地上,从劳动回归生活。澡堂空旷,人多的时候,大声说话的声响混浊,在粘稠的墙壁之间反复回荡,仿佛整个世界在热闹:老婆的蠢事,学校打来的告状的电话,周五来的老家亲戚……。他们是凡人,平生写不下几段文字,洗澡是分享,喝酒是表达。毛孔在热水中苏醒,吐出黑色的灰浆,然后是体面的休息和回家。他们是凡人,只懂得这有温度的美好。我离家上学的时候,父亲总感慨我的辛苦(抑或是可怜):北京可洗不上我们这边的澡了。

    九七年、九八年,煤炭行情低落,改制的流言风传。狭小的一块地方上,人人叹气,只有在澡堂子里才可以捡回“主人翁”的往昔。终究是挺过去了,木头的更衣箱一律拆除,换上了整洁的铁皮橱柜。赤身裸体的躺在长椅上聊天吹牛的形象毕竟违背“科学”与“效率”,于是撤销吧。从此工人们站着脱衣穿衣,站着说话,先前的那个“世界”,倏然间井井有条,一尘不染。

    看《澡堂》的时候,鼻腔里一遍接着一遍复习着水飘入空中的味道,在北京的胡同与煤矿之间,相同的故事曾经平行上演。身体浸入水中,发硬的毛巾渐渐变软,肥皂用的时日久了,通体散发阳光一般的气味。从匮乏的晚清到匮乏的共和国,“闲”是廉价的求生术,是拒绝浪费的哲学。童年的时候,被男人们的裸露身体包围着,保卫着,却恐惧那四十摄氏度的热烈的水,恐惧大理石的洗手池上北方坚硬水质留下的痕迹,恐惧无法避免的身体接触,恐惧清洁。多年后,生活向我坦白:跟父亲们的世界说声再见吧。

    朱旭教姜武为客人打背,用一种全人类都可听懂的节奏。傻儿子清早打理柜台,也知道客气地说一声:客人早。懂得劝架,懂得调理夫妻之间的鸡毛蒜皮。追债的凶徒打上门来,老板说:他是我的客人,所以我得保护他。那些打手也真就识趣,乖乖出门等候。我们的社会变得繁荣,据说也已经有十多年了,只是再也难找这样有种的老板,妥当的武夫。

    房地产商劝人们掏钱时总会拍着胸脯说两句何谓“社区”,铁质的栅栏和警卫,购买一包盐也要去几条街外的超市。我小的时候,院子里孩子们可去别人家吃饭,只要大树下坐着一位老人,就算是给全楼的孩子们请来保姆。烧饼、熟食、炒货都是外乡人的手艺,家长教育:不许对人家没了礼貌。雅各布逊写作《美国大城市的死与生》,劈头质问:为什么孩子不敢在街上自由玩耍了?前现代的温暖的床铺终究还是要收拾整齐,时间错落,道路却惊人的一致。我们的社会变得繁荣,据说也已经有十多年了,父亲们的世界荡然无存。用铁锹的,用推土机的,用各种伟大正确的计划的,毁掉。从此,父亲们站立着换衣服,站着抽烟,站着告别,有时需要腾出手来保持身体平衡,尴尬、笨拙、任人摆布,远远望去,好像受辱。

    电影里,还是八十年代的广播体操的音乐。听的人心中一惊:这宽敞整洁的澡堂,连同热水,连同穿着干净制服的老板与伙计,连同熟识半生的主顾,还未断气就已经被宣判为遗址。若干年后,楼上的世界逐渐枯萎。人们正在明白,若干年前,什么已经丢失,什么即将死亡。再过若干年后,人们试着重新种植曾经失去的一切,前途未卜。

    片子的末尾,何兵给即将拆迁的澡堂修好了霓虹的招牌,“那毕竟是老爷子生前的心愿”,那是凡人的亡羊补牢。

    我做过一个梦,在梦里我叫了一声“爸”,水汽中的男人们一起转头,平静地盯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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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史努比
    “爸爸说,他们要去很远很远的地方洗澡,圣湖的水不仅能够洗涤身体,而且能够洗涤心灵…”澡堂子里放得满满的一池子水,蓝蓝的。老牌子上写着四个大字“上善若水”
         
    隔了很久,昨天晚上又看了一遍《洗澡》,仍然流泪了,也仍然有笑,每看一遍体会的东西都不一样。
        
    我们年老的父母要的是什么?儿女绕膝,老友常聚,颐养天年,也许这是所有中国人老了的期待,虽然他们从来都不说。朱旭演的老爷子有许多细节,远在深圳的儿子意外地回来了,家里照样吃炸酱面,他接过崴了半截的黄瓜问儿子,还吃得惯吧。南方不怎么吃。儿子说还好,就是没有这么好的酱。儿子给买回来了按摩器,他乐呵呵地坐上去,跟旁边的小儿子说,还挺舒服哈。儿子说那我去把回去的机票买了,他愣了一下,马上又接着,啊,去吧,然后在两个儿子都出去之后怔怔地坐着。天儿热,睡不着的儿子起来冲凉,他看着儿子用的凉水,虽然儿子说在南方凉水习惯,他还是戴上手套拧开了热水管,面对几根大粗管子的老爷子面部表情很严肃,我觉得那时候的他很有父亲的尊严。
     
    儿子说要走,他和小儿子在水里憋气,头也没抬。他和小儿子每天晚上出去跑步,在胡同口比赛,还施展小小的诡计,和小儿子玩水龙头,这样的父亲应该是完美的了。小儿子走丢了,他生气的冲着大儿子嚷嚷,我们俩好好的,你回来干嘛?我知道你看不起这个澡堂子,看不起我,可是我看着那些老街坊,我知足!可是在公园热闹的长椅上,儿子表态似地说我以后常常回来看您,他又安慰儿子,那天我气头上说的话你别在意,啥时候把她带回来看看就行了。突然暴雨的那个夜晚,上房帮忙的父子之间好像一下就消除了很多隔阂,就像清晨看到的雨后干净的天空。但是他也跟儿子说,房子老了就和人一样,好多地方再修也修不好了。
        
    儿子要给他搓背,接了个电话的当儿,父亲就过去了。连给父亲搓背都没有做到,也许是儿子以后一生的遗憾了。“子欲养而亲不在”,有体会的时候多半都是晚了。
        
    人哪,还是越简单越幸福。特别喜欢姜武演的傻儿子,整个电影里,他是最出彩的,一直都是快乐的,捏着衣角,咧着大嘴,拿着小棍沿着墙根划,跑步的时候非要从电线杆子里挤过来,最喜欢听小胖子淋着水唱《我的太阳》,对拧水龙头的张金浩抗议时拿大胸脯顶他,拍脸盆里的水嚷嚷“干嘛呢!”失踪了一天啃着苹果回来,进了门还满脸得意地从兜里掏出另一个大苹果,他枕头边放着红苹果睡觉的那个场面特别可心。他简单,表达感情有自己的直接的方式,他和哥哥生气,低着头跟着哥哥走,照样拿小树棍划墙,哥哥站住,他就停下冲着墙。父亲走了,哥哥拦住闷头干活的他,说爸走了,再也不回来了,他抱着哥哥说,爸牺牲了?最后和哥哥一起跑步,他多了心眼,没等哥哥数完三,他就先跑了。他在空荡的大澡堂子里唱歌,我爱你,我的,爸爸。
        
    现在日益被提出来的都市人心理疾病其实没那么恐怖,老爷子解释得好,那是心理碍事,小胖子在水龙头下终于唱出了高八度的太阳,张金浩和他勇裸抓贼的媳妇在一池热汤中治愈了一切。用药了吗?没有!上善若水,如果人都像水那么平静澄清,心里哪有地方长虫子?
        
    《洗澡》虽然是男人戏,但是充满北京市井的温情。长泡澡堂子的老几位各有特色,热热闹闹,掐架斗嘴,这些老人很让人希望他们能活得再长点再长点。可惜演吴大爷的封顺老爷子在戏拍完就撒手了。
         
    何冰终于修好了澡堂子的霓虹灯,老爷子早就说了,别老想那些花花点子,踏踏实实干点正经事,希望他一直记得。
         
         06/05/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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