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顽主  The Troubleshooters,顽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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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演:张国立葛优梁天潘虹马晓晴孙凤英李耕董钰刚颜彼得侯耀华莫岐常蓝天李丽娜李滨王哲元米丽新

类型:剧情喜剧导演:米家山 状态:HD 年份:1988 地区:中国大陆 语言:汉语普通话 豆瓣:8.4分热度:6 ℃ 时间:2023-09-26 10:10:14

简介:详情于观(张国立饰)、杨重(葛优饰)和马青(梁天饰)三人在北京开了一家“替人排忧、替人解难、替人受过”的三T公司,专门替人解难、解闷、受过。他们碰到了形形色色的怪人和怪事,啼笑皆非,但都给应付了过去,公司业务兴隆,生意火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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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观(张国立饰)、杨重(葛优饰)和马青(梁天饰)三人在北京开了一家“替人排忧、替人解难、替人受过”的三T公司,专门替人解难、解闷、受过。他们碰到了形形色色的怪人和怪事,啼笑皆非,但都给应付了过去,公司业务兴隆,生意火爆。一个要与女友分手又怕看女友掉泪的人找于观求助,于观受托约见刘美萍(马晓晴饰),十分含蓄地讲出问题并不断责备自己,泪流满面的刘美萍破涕为笑。后来,法院送来传票,勒令三T公司停业整顿,他们三人掏尽了所有的钱打发上门讨饭的顾客亲属,突然,马青说想要打人。大街上,他们肆意冲撞地些郁郁寡欢的中年人,可这些人只顾赶路,毫无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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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又
    八十年代后期,在历史文化反思运动经历了它的顶沸时刻之后,大陆中国社会似乎陡然地遭遇到一个清晰、却轮廓不甚分明的终结。仿佛在一夜之间古老的中国与现代中国已相背而去。不堪重负而万古岿然的黄土地,似乎蓦然成了为“蔚兰色文明”所包围、所侵袭、所裹携的一块巨大的“漂流的岛屿”。这一终结感预示着一个久已延宕的民族新生与开端已然临近。于是,大陆文化再度经历着那为过多的话语所构造、所缠绕、因之而无名的期待。弥散在这一个世纪末的并不是沉沦与颓丧,而是一种浸透忧患的狂喜,一种升腾的热汽球般起浮、曳动而又岌岌可危的期盼。新世纪是一个为权威话语预定获救的日期,一扇赫然洞开而唯恐不及赶到而关闭的伊甸园之门,一个中国大陆终于被地球村所接纳或彻底开除其“球籍”的日子。这个历经百年而韵味常新的期待作为一个明确的现实政治意图和主流意识形态导向,似乎汲取、或曰榨干语言的意义系统,使自己成了唯一的、硕大无朋的所指,并藉此组织起一场能指的盛宴。雄辩而忧患的精英文化徘徊于一个空洞而巨大的启蒙命题面前;文学寻根派与影坛第五代则因失落了他们的物恋对象而悄然沉寂。于是,1988年,这一为形形色色的话语乌托邦与暧昧不明的过渡色所笼罩的年头,充斥着一种喧嚣中的寂寂。似乎在这世纪性的终结与开端之间,遗落了一块拥挤、喧闹不堪的空白。在新的开端到来之前,历史似不再伸延。此间,崔健一曲响彻全国的《一无所有》,除却宣告了中国大陆都市摇滚的诞生外,同时宣泄了这种焦灼而匮乏的心态。

    在这一饶舌而失语的年头中,失落了“乡土中国”的文化艺术界不甚情愿地转向城市。显而易见,只有城市才能够成为并已然成为铺排那一能指盛宴的恰当的舞台。一如老中国历史循环的剧目宜呈现于黄土地、红土地之上;现代的中国将在世界性的大都市中开设它的假面舞会。事实上,八十年代中后期,大陆的城市已在悄然的扩张和兴建中崛起,都市文化和形形色色的城市通俗艺术已在不期然之间充满了都市空间,在超载的铁路、公路和公交线上已开始塞满了涌入城市并流转于城市之间的人流。“必要的”能指已然出现。八十年代后期,第一批具有现代都市文化意义的影片沸沸扬扬而又分外寂寞地出现在大陆热切而盲然的期待视野中。不再是工业空间作为现代城市的提喻,不再工人、辅之以知识分子作为唯一得到指认的都市人;夕照街、棚户区式的都市村落,似乎陡然从大陆文化的地平线上消失了。代之而起的,是立交桥旁的摇滚(《摇滚青年》)16,巨型万宝路广告牌下、蝼蚁般涌动的“后工业”的人流,十字街头的震惊体验(《给咖啡加点糖》)17,传统家庭模式的消失,徘徊于灯火明灭中的孤独的个人(《太阳雨》)18,是城市阴影中的罪行(《最后的疯狂》、《疯狂的代价》19。这是一次指认中的误识﹕“中国”已难于辨认。仿佛一夜之间,大陆城市已完成了世界大都市无名化的历程,而这大都市中充塞着“孤独的人群”。中国大陆似乎已成为一个完善而可悲的“他人引导的社会”。仿佛老中国已成了一阙遗落的旧梦;燃起纸船明烛,并不是为了送别历史的幽灵,而更象是一场盈溢着狂喜的追思。这一时期的城市电影正有力地参与制造或曰分享着那一社会性的集体幻觉﹕中国正在、或;已然加入了那一世界一体化的格局,世纪末的历史性起跳,将完成并完善这一历史进程。而对这一指认/ 误识的指认/误识则更为清晰有力地论证着一个“美丽的新世界”的降临。

    然而,为那一集体幻觉所遮蔽,这一指认之指认者所忽略的,是这一中国的世界大都市表象,固然已不复为美丽的景片,但它更类似豪华的空屋、虚置的舞台;这一能指的盛筵并非一幅完整的都市景观。其中现代大都市无疑成了影片真正的主角,而除却作为都市景观之一部的无名的人流,影片中的人物——都市人却仍呈现为微妙的在场之缺席者。尽管他们分享着现代都市文化的能指﹕他们是摇滚舞者,是个体的广告制作人,是时装模特;但他们却是都市中的异类,生存在一片水土甚不相宜的现代环境之中。这是些疲惫、焦虑、彷徨无着的寻觅者。仿佛他们是老中国的遗腹子,无奈地被逐出了稔熟的传统世界。他们绝望地寻找着归家之路,或梦想在来自乡村的修鞋女(“上一个世纪的女人”)身上找还往时温馨。在这些影片之中,现代的世界、现代的都市仍在未来式中被归属影片中的年轻一代,而我们的主人公只能隔膜地投注其羡慕的目光。这便是《给咖啡加点糖》中,当小弟端坐在电视机前,为大洋彼岸美国航天飞机挑战者号的坠落而无声流泪时,主人公刚仔却在昏暗的背景中鼾声大作;这便是《太阳雨》中优雅但身心交瘁的亚羲在马路的另一侧近乎敌意地注视着生机勃勃的孔令凯快活地走去;现代社会、现代主义只不过是街头少女无意中溅染在龙翔裤角上的一抹广告色(《摇滚青年》)。他们的出演不曾填充这一现代都市空间,相反映衬出这一空间与文化的空寂。于是,1987年的城市电影在为那一集体幻觉提供了逼真表象的同时,暴露出这一景观上纵横裂隙。

    “空荡的”现代都市在仍呼唤着“新人”,当代中国文化“内在地需要一点儿魔鬼。”于是,王朔恰逢其时地得到命名,(事实上,王朔小说早在八十年代中期已成为一种未被命名的流行,但知识界始终对这一陌生而可疑的作者及作品保持着矜持的沉默),成为八十年代末那一不无沉重和焦虑的狂欢节中一个必需的丑角,王朔的顽主们恰到好处地占据了这一寂寞、空洞的舞台,携带来一词组词施虐式的喧嚣,一份骚动不安的亵渎。于是,作为中国的“嬉皮士”/“痞子”,王朔补足了这幅中国正在并已然走向世界、同步于西方的乐融融的景观,加强了美丽的新世纪在望的意识形态幻觉。然而,至少在八十年代后期,王朔现象,与其说是这一文化/ 意识形态幻觉的制造者,不如说是刚好是这一幻觉的受益者。同步于世界的幻觉,使得现代西方成了唯一的范型,一个必需在参照、模拟中获得语言与命名的语境。因此,一个误读式的命名(以激愤声讨和狂喜称誉的形式),使王朔成了大陆世纪末的达达,社会与文化的叛逆。在社会性的命名与反命名的尴尬之中,王朔沸沸扬扬地成为一种流行色,一种玩世不恭的媚俗时尚。其反文化的玩世姿态和变权力话语为垃圾的叙事/反叙事能量,使王朔成了一种“现象”,一个当代中国大陆都市文化的重要能指。王朔成为了一种流行,却无疑不同于琼瑶、金庸之在大陆的流行;如果说王朔毕竟也贡献了一份抚慰,那么这却是一份创伤性的、或被虐式的抚慰。王朔是一类叛逆,但他所成就的却显然不是任一种先锋艺术;无论是他的谐谑,还是他的纯情;无论是他的矫情,还是他的挚情;无论是他的调侃,还是他的 “精神鸦片”20;都只是制造了一种终归老少闲宜的通俗,一种圣诞树式的色彩斑烂、又一文不名的热烈。王朔现象的出现似乎成了一次震惊体验,志识着一个文化断裂带的出现。一如现代艺术展上,行为艺术家的枪击事件为这幅陌生、邪恶的现代景观加盖了乐观的认证印记。历史感在消融。王朔之为“写字个体户”,似乎以他对其作品的成功促销,轻而易举地宣告了经典意识形态的终结。王朔的声名狼藉的顽主们,似乎指称着在无名的大都市中自如的游荡者。

    事实上,八十年代后期“王朔现象”的出现,确乎伴随着一场现实的、而非想象的“文化革命”的命题;所不同的是,他与黄建新之《黑炮事件》采取迥异的角度。人们似乎在王朔的“千万别拿我当人”的宣言中发现了他的嬉皮士或达达味道;但尽管不同于阿Q,但这却无疑是在一种极度的自轻自贱中张扬着别一样的自尊自恋。而后者才是王朔之真义。所谓“千万别拿我当人”,当然不意味着自绝于人类,与禽受为伍;更不意味着自我放逐于现代文明,以自虐的方式流浪于都市的边缘;王朔之所谓的“人”,乃是特定的文化编码所规定的“人”,一套传统的关于“做人”的生存方式与价值系统。“千万别拿我当人”,旨在标榜他的顽主们是一种“新”人,一种为传统价值体系所不容、不耻的“新”人。其亵渎所在是“人”,非“我”。一如在王朔称之为调侃或纯情的作品中,顽主们不断被他人、尤其是作品中纯情的女性指称为“真人”、甚或“散仙”。与其说王朔是一个非秩序化的反英雄,不如说他是另一种秩序——拜金秩序的实践者与吶喊者;与其说他是一个边缘化的“散仙”、“真人”,不如说他更接近于那位唯物主义的半神、一个商品社会的成功者——大神布郎。事实上,王朔现象是一抹宽大、不无骯脏的杂色,是当代中国大陆的一个文化/反文化的症候群。

    在80年代末的中国大陆,王朔率先成为了一种流行,但显然不同于此前流行于大陆的琼瑶、三毛或金庸,如果说王朔同样给出了一份抚慰,那么这却是一份施虐/ 被虐式的抚慰。王朔的魅力首先在于表达,一种亵渎式的表达;这并非对“不可表达之物的表达”,而是让高度程序化的、特定的权力话语在他的顽主口中语词施虐式地倾泻而出,使这些具有特定所指和语境的话语与王朔的叙境和话语主体构成反讽式的冲突;正是在这一冲突之中,原有语境中的神圣话语变成了一文不名的垃圾与滥调。王朔的达达意味和市井气十足的狂欢正是一场语词与亵渎的狂欢。然而,王朔并非如人们所指认的那样,是一个主流意识形态的自觉的抗议者,他不是、也拒绝如此这般地“拿自己当人”;他所面对的,与其说是意识形态国家机器,不如说是凭借旧日的权力话语系统一度神圣的常识表述;王朔现象与其说是因其反叛者的拒绝姿态而呈现出的社会边缘、或曰次文化,不如说他只是社会变迁与意识形态更迭之际的一个丑角与畸胎,一次不无绝望的入主努力。与其说王朔现象意味着经典意识形态的终结,不如说是一种(至少在80年代)经典的意识形态实践倒更为恰当。王朔之流行,王朔现象之成立,正意味着一种新的常识系统的兴起,已及它对中心、主流位置的觊觎。

    王朔之为中国的达达,其怪异处之一,是王朔小说之形式并不具任一种先锋或反叛的形态。相反,王朔小说的形式是颇为流畅、工整的;换言之,他始终恪守着十分传统的、闭锁叙事形式(所谓“我还是愿意按小说中的情节逻辑走,给读者提供一个可以看懂的东西。”21)王朔的游戏正在于将有别于新中国政治、文化传统的意义结构得体地嵌入传统的叙事形态之中。如果借助格雷马斯的动素模型,似乎更容易辨认其对作品的意识形态内涵。在王朔80年代的大部分作品中,行为主体大都是“生着一张干净脸儿”的顽主,那是一个不从属于任何家庭或社会网络的街头游荡儿。而其中大陆小说中不可或缺的元社会的发送者——权威的指令者消失了,行为主体本人的欲望与意愿便是他自己行为全部依据。不仅如此,行为主体同为受惠人的扮者——一切为了自己,一切归于自己。叙境中的女性及相关的“爱情”故事,主能充当帮手或敌手阵营中的走卒,构成一个括入组合段,而非欲望客体(即使在他的“纯情名篇”《浮出海面》中亦如此)。王朔小说叙境中真正的、唯一的欲望客体只是金钱——一笔横财,一份介乎于合法与非法缝隙间的获取。而本文中敌手则可见、或不可见的、社会幽暝处的恶势力。与王朔的顽主们不同(他们“没有抢劫走私没有盗宝犯罪集团诸如此类的,有的只是吃吃喝喝和种种胆大包天却永远不敢实行的计划和想法,我们只是一群不安份的怯懦的人,尽管长大却永远象小时候一样,只能在游戏中充当好汉和凶手。”22),那些敌手才是真正可以杀人越货的歹徒。正是这一特定的动素模型的组合与旧有社会语境的参照,将王朔的顽主们定义为一种反英雄,一种并不新的“新人”——伴随着大陆都市化,商业化进程而出现的个人主义拜金者。王朔80年代的小说是一些关于欲望的故事,不过那是些关于物欲的故事,那是些将利比多投向商品与金钱的物神崇拜的孤独者。也正是这一动素模型中的敌手——真正的恶棍与不法之徒,将王朔的顽主们摒除在反社会、反秩序的一群之外。如果说王朔小说的语词奔溢与施虐,他的市井气的狂欢毕竟带有某种反秩序的特征,那么这只是有限定、有前提的反叛。它是对大陆中国政治色彩浓重的传统、道德、价值秩序、常识系统的恶作剧式亵渎,所谓“麻着爪儿玩回心跳”23;而其真义恰好是一种秩序化的行为﹕将商品社会的行为价值体系合法化,常识化。因其如此,王朔的顽主们绝少真正击败敌手,占有并保有那笔被追逐的横财(《橡皮人》24或许是其中恰当的一例)。事实上,在1987— 88年,面对着奔涌而至的商业化大潮的“一浪”,面对西方世界物质文明的表象和经济、文化渗透的现实,王朔的顽主们并非这一挤压力的抗议者,而是在一种闹剧式的喧嚣——“起道哄”中成为这挤压力的一部分。王朔之为边缘,并非出自边缘人的自居与反叛,而只是一种现实的无奈。事实上,只要商品经济尚未成为中国大陆的主导经济,顽主们就只能屈居边缘。毕竟,王朔的顽主恰逢其时地出现并得到了命名,终于填充了那个空荡而寂寞的都市舞台;在补足了那幅“中国大踏步地走向世界”的集体性幻象的同时,王朔之顽主的真实身份——老中国的不肖儿、文化大革命的遗腹子,正在不期然之中消解着这幅妙不可言的现代景观﹕仍是未死方生的中国,未死方生的都市。王朔小说仍是不甚成器的“现实主义”之作,一如他不无“谦逊”地承认﹕“我不过是时代的秘书” 。

    然而,事实上成了王朔现象命名式的王朔电影(1988年,又称电影王朔年),却远没有王朔小说这般单纯。在1988年,颇为引人瞩目的四部王朔电影26 中,与王朔小说成为和谐的小狐步舞伴、成为佳联偶句的是米家山的《顽主》。影片的片头段落出现了喧哗、纷乱的大都市街景,伴着流行歌手王迪的调侃式的劲歌。而这幅生机勃勃、令人目不暇接的大都市谐谑曲并不象其它中国大陆都市电影那样,只提供了一具悬浮的、空荡的舞台,一张足以乱真的现代景片,而成了叙境中的一 喜闹剧——三T公司出演的一方乐土。与其说这是一部终“实于原作的改编”,不如说这一“电影版的王朔”,正是在对小说《顽主》的延伸部凸现了王朔的意识形态真义。影片构造了一幕小说中略写了的“三T文学奖”的发奖仪式;正是这一场景,成了当代中国大陆的杂陈的主流话语的大甩卖与活报剧。在一个喜闹剧的格局之中,以电影的话语形态呈现了王朔式的语词亵渎与语词施虐。伴着颇为深沉的音乐和着比基尼的女子健美表演和时装表演者的行列,交错出现不同历史时期的、关于历史的、革命经典叙事的原型形态﹕拖着辫子的前清遗老,挽着民初妖艳的时装女子(关于民主革命与“复辟”势力的话语);头蒙白毛巾的持枪农民,押着一个日本军官(关于^_^领导下的抗日战争的胜利);土布军装的解放军战士押送着将校呢军服的国民党军人(关于1949年^_^人在大陆的必然胜利);梳羊角辫、着旧军装的红卫兵小将挥动大字报,怒向老地主(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的经典情境)。于是比基尼们便与和神圣的“官方说法”的同台并置。不仅如此,随着音乐节拍的渐次加快与渐次轻佻,这台杂烩式的演出终于成了一场酣畅淋漓的Disco欢舞﹕前清遗老与比基尼携手,^_^与国民党军人执手言欢,红卫兵与老地主共舞。于是,此场景的意识形态意图便昭然若揭﹕它无疑是在调侃与亵渎中消解着权力话语的神圣与历史的深度模式,同时在宣告权力朝向金钱的转移。而取代了原小说中的泡舞场、搓麻将的段落,影片的情节链条将“三T公司”非价值化的一味的闹剧伸延为喜剧性的价值行为。当于观、杨重、马青围起油布围裙,在医院里代尽人子之责,而患者一家数十口人坐在三T公司要吃要喝时;当于观“义重如山”、毅然决定做替身演员、赚钱拯救公司于危难时;较之于叙境中的全部社会好人物﹕庄严的德育教授、老革命的父亲、“《挺进报》”的儿子、道貌岸然的肛门科医生、街道居委会的老太,王朔的顽主们无疑成了更真挚、更有道德的一群。影片本文便以反秩序——坑蒙拐骗、游手好闲始,以新的秩序化——“职业”道德感、个人奋斗、“诚实”劳动终。影片中元社会的负值呈现显见参照出顽主们在“新”的价值体系中的正值存在。影片的结尾处,在顽主们的视点镜头中,出现了被迫停业的三T公司的大门,门前等候的顾客排起了长长的队列,这无疑成了一次元社会的认可式。它在叙境中完成了现实中难于实现的价值体系的转换。也正是影片本文结构的完整之中,米家山添加了王朔小说所不具的想象性的完满,将人们附会于王朔的集体幻觉呈现为影片的本文肌质。

    而其它三部“王朔电影”所呈现出的文化症候群,则比《顽主》更为繁复。其中最为典型的是黄建新执导的《轮回》。事实上,即使在第五代导演之中,黄建新也是极富社会使命感的一个。而对于一个富于使命感的中国知识分子/艺术家说来,他别无选择的现实立场便是对社会“进步”的信念和执行社会批判的责任;这种立场与位置的先在,已确认了他与王朔之顽主们的格格不入。然而黄建新们的困惑,在于置身于世纪之交的中国,置身于改革/变革的大陆社会,同时囿于“世纪之战” 的集体幻觉与话语之网,他们的社会/人类进步信念决定他们“必须”认同于王朔,因为后者无疑成了关于现代中国、现代都市的重要而有力的能指;是顽主们填充那昨空城,完整了中国同步于世界的那幅奇妙的景观。但是,黄建新们的社会批判立场与责任,决定了当他们瞩目于现代/商品社会时,不可能无视盈溢其中的个人主义的孤独、疏离、无名无助、与必然和拜金主义伴生的暴力及罪恶。但五四文化精神——科学与民主、或曰进步信念的自觉承袭者,黄建新们拒绝因一己的疑虑而动摇他们对“撞击世纪之门”的投入与行动。于是,黄建新选择了王朔,却因此而成就了一个布满裂隙与结构性自相矛盾的电影本文。首先,他在《浮出海面》这个王朔的颇为自得的“纯情”故事添加了主人公石岊倒卖批文、谋得巨款因而遭人敲诈的情节主线;并为这个顽主的世界点染一份绝望的痛楚和阴冷,而这份阴冷刚好来自于顽主们所钟爱的舞台——现代社会空间。影片中最为精彩的场景是地铁站中石岊和于晶的游戏、及美术馆里石岊和敲诈者的周旋。两个场景中巧妙的机位选取及娴熟的主观视点镜头的运用,将富丽、坚固而冰冷的现代建筑空间呈现为一处处颇为恐怖的迷宫,在都市的人流中、在不可见的角隅处似乎处处潜藏着威胁。尤其是在后一场景中,敲诈者身着全身黑皮衣、黑色的摩托头盔,放下的深色面罩上只有阳光扑朔迷离的闪烁;这一切伴之以急速地发动起黑色的豪华摩托,将这群歹徒呈现为极具现代色彩的非人形象﹕似乎这是群为邪恶势力所操纵的机器人或仿生物。于是,影片所呈现的这处世界化、无名化的现代大都市便与顽主们如鱼得水的老中国未死方生的空间发生了错位。它在成就、完满了那份集体幻象的同时,裂解着那份狂喜和乐观。其次,也是更为重要的,是黄建新将原作中石岊因车祸而致残的情节改编为主人公被敲诈者报复性地用电钻钻穿了腿骨。事实上,正是石岊的腿在钻头下血肉横飞的特写镜头之后,影片的叙事与意义结构断裂为两截。从某种意义上说,黄建新拒绝历史感的消散。或者说,其作品内在地需要历史感作为依托。只有参照着这一动态的历史进程,黄建新方能自如指认他的时代,定位他的人物,结构影片的表述。他因此而不可能真正认同于“爱谁谁”的王朔。深刻的人文情怀,作为一种“文化宿命”,决定他为《浮出海面》添上了一柄电钻,并在闪亮的钻头与血肉的人体相触的时刻,脱离了王朔顽主们的世界。似乎必须捉回亵渎并试图逃离历史网罗的逃逸者,必须为顽主们注入一颗灵魂、些许痛楚,必须让这如鱼得水的一群同样成为“水土不服”者。自这一场景之后,影片叙境陡然封闭起来。石岊与于晶成婚,敲诈团伙伏法;不仅石岊、于晶在一个窗幔轻拂的新居中享有一对一的、合法的婚姻关系,而且石岊还充满厌弃、义正辞严地痛斥其日的的同类。但这尚不足以为石岊赎回灵婚,尚不足以表达黄建新在美丽的新世界中体味到的痛苦和疑虑;他由是而为影片《轮回》设计了一个充满象征意味的结局。在这一场景中,石岊满怀自我厌弃地与自己的镜中象面面相觑,而后挥动手杖击碎了镜子。他扳倒台灯,将自己的身影投在漆黑的墙壁上,那朦胧的影子显然不能使他如意。于是,他用手杖在墙上勾出一个硕大、粗壮的人形。而那力士般的身影刚好与现实中孱弱的石岊形成了反讽式的对位。端详片刻之后,石岊走上阳台,翻身而下。而在影片的镜头设计中,石岊之跳楼,与其说是坠向夜色中灯光闪烁的街道,不如说是怀着绝望的情愫扑向空中的一轮红月亮。不约而同地,叶大鹰也为“橡皮人”设计了一个想象性的自杀结局。似乎通过这样一场象喻性的死,黄建新们为顽主设置了一个赎救式,在完满其使命感的同时,为影片叙事赢得了历史感。

    然而,真实的历史感自有它浮现的方式。1989年,第四代导演谢飞的《本命年》27无意间成了八十年代的谢幕式。都市电影所负载忧患与狂喜的话语乌托邦,与李慧泉颓然倒下的身影一起消失于历史视野的画框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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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莉莉
    5月下旬,樊*国早睡晚起,手机没再响过,也不见他再打出去。
    几周前,他不听我们冷嘲热讽,辞了石家庄的工作,打算去和早己身在首都的女朋友汇合,两人在皇城共创美好未来,这都是他的美好愿景。
    离开石家庄3天之后,他又风尘仆仆的回来了,那一晚他是在隔壁睡的,自己买了啤酒,香烟和下酒菜。
    不知道他那一晚上干了什么,但是我们也猜到他大概碰上了什么样的境遇,心照不宣,谁也没去打扰他。
    从那晚睡着,他一直就睡了整整的一天,完整的24小时还要多,第三天的早上才醒。整个白天,他都睡的很香,我们在他身边嬉闹,大声的说笑,他都没有醒的意思,气息均匀。

    “哥们儿可能是自杀吃药吃少了。”

    那天他没有嗲声嗲气的打长途电话,电脑也关着。

    昨天晚上吃饭突然有人又聊起来:他女朋友也真有意思,怎么说分就分了呢?
    李昭广说:这些事最说不准了,哪有原因啊。
    我不知道说什么,就一边喝粥一边嗤嗤笑。

    前天晚上,谢鹏电话我说从上海回来了,约我出去溜达溜达。
    我蹬着车子到老地方跟他会面,见到他面容光焕发,全然没有一个多月前失恋的悲痛,一晚上的话题全是和他新女朋友在上海的见闻。
    我们骑车到市中心,然后喝了杯最便宜的啤酒。
    回来的路上我还偏执的绕了远路。
    都没什么原因。

    《顽主》小说原作我认真的读过很多遍,也非常喜欢。但我忘了上一次看这部电影是什么时候了。
    昨天晚上吃过饭,我重温《顽主》,恍然大悟,20岁之前看过的电影都该重新拿出来再看一遍,年长几岁,感悟就多了很多分,唤醒的能让我崩溃的回忆也添了更多。

    最近,傍晚的清风和躁动都如期而来,我常和李昭广在傍晚到夜市上去看姑娘作为消遣。人们比肩接踵,路灯昏黄,再往上是天空,从西方的残留的白色开始,一直向东,蓝的艳丽,忧心忡忡。她们与我擦身而过,我们随手拿起街边摊上的商品,但目光始终在姑娘身上。评价她们的身材和脸蛋,甚至猜测她们的思想,猜测她们是不是个自以为是的傻妞。
    卖手绢的刘美萍是个傻姑娘,即便她对待客人像亲人般热情,她就是个傻姑娘,她爱上了屁眼儿保养方面的行家,并且笃信王明水多么的善解人意,温柔体贴,她是个“现代派”(换成豆瓣的语汇,她就是个文艺女青年),她为杨重的“爱思考”而神魂颠倒,她因为于观的安慰感动,甚至还有那么一点喜欢马青?

    我总爱找一些原因爱上别人,冠冕堂皇,好自圆其说,傻姑娘知道我为什么爱你么?
    其他全是幌子,因为你是个姑娘。
    当爱情的结果和你当初的美好愿望背道而驰时候,当初找的原因越多,你就越难以接受。但要是没有原因,一切就变的简单轻松。

    “从骨子里我是个传统的人,可事实没有什么东西可以让我严肃对待。”(《玩的就是心跳》)
    脆弱没办法再让我严阵以待,没办法认真的面对生活中所有事情。
    我只能做个“顽主”,油滑的,满不在乎的,对那些所谓“正经”和“正确”的事情漠不关心,才能不让我沉浸在幽怨和肉麻里,才能不让我一次又一次的像现在这样陷入装腔作势的痛苦里,令我难堪。


    “这不可能——这不合逻辑,你们应该痛苦,干吗不痛苦?痛苦才有救。”
        
    “那我告诉你,我们不痛苦。”
        
    “真的?”
        
    “真的。”
        
    “那只能让我感到可悲,那只能说明你们麻木不仁到了何等程度。这不是苏生而是沉沦!你们应该哭你们自己。”
        
    “可我们不哭,我们乐着呢。”
        
     

    于观放下电话,露出一个受惊,有些遗憾的微笑。

    我只想躺在一个女人的温柔的怀抱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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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ey Johnny
    影片拍摄上映日期是1989年。当时年幼对那个年代我完全没有多少实体记忆,所以只能凭借当时的影像拼凑我们的父辈们正当好年华时社会上的众生相。上世纪80年代无疑是最好的时代。
    “五讲四美”深入人心,人们思想单纯、心无杂念,人人都爱人民公仆,大街上秩序井然完全归功于每个人的组织纪律性奇强,大家生产劳动积极性格外高涨,喊着口号一丝不苟认真完成自己的工作指标,争当爱岗标兵且工作原则性极强,走个小后门就成了好大点儿事。像电影里刘美萍作为一个商店买手绢的售货员遇到熟人,最高待遇莫不过“哎,你们买手绢吗?”

    与大时代背景不同的一伙儿青年:于观、杨重、马青。我们姑且先按照片中赵老师的说法叫他们“失足青年”。他们没事儿打打小牌、侃侃大山、打打哈哈。以前也总是在《血色浪漫》里听钟跃民提到“顽主”,现在终于对这两个字理解更进一步。表面看着浪费生命、不思进取,但心底却都是纯真乐天、热心善良的小年轻。本着“替人排忧,替人解难,替人受过”的宗旨成立了个什么3T公司。

    王朔的原著我没读过,故无法评价片子是否忠于原著或是省略了哪些细节。第一感觉电影就像冯小刚的《甲方乙方》的原始版本,3T公司的性质于“好梦一日游”有着颇为微妙的异曲同工之处。没看这个之前觉得《甲方乙方》真叫好,但现在觉得还是《顽主》更值得回味。

    一向很喜欢嘴贫但不惹人讨厌的角色,而且最好加上骂人不带脏字。这个片子可好,一下子来了仨:葛优温吞的幽默、张国立的快人快语、梁天的调侃挤兑(从《我爱我家》开始一直很喜欢梁天极富喜感的小眼睛)都是那么恰到好处丝毫不会让观众对这几个青年生厌。要知道如此性格的角色无论原著本身或是电影只要处理不好,一线之隔很容易就成了“流氓”。

    我不是北京人,却对一口“京片子”特有好感,总觉得老北京的韵味是越品越醇的。重新把片子过了一遍,整理记下精彩台词对白,但文字怎么也不如生动的影像来的更有感觉。

    【用以存档,仅供参考吧。】

    ◎一女顾客:“……往哪一坐屁股发沉眼发光跟抽水马桶似的一拉就哗哗喷水,知道你有这特长那中苏谈判请你去得了。外面跟八哥似的,回家怎么一见我就没词儿了?”
    马青:“我改。”
    女顾客:“改?改屁!除了尿床你这辈子改什么了?”

    ◎杨重:“人生就是这么回事儿,就是踢足球,也许啊一大帮人在那跑来跑去整场都踢不进一个球去,可你还得玩儿命踢,因为观众在玩儿命地喝彩打气。人生就是跑来跑去听别人叫好儿。”

    ◎马青:“……就杨重享清福啊,每天替人去约会,我要求换工种,跟他换。种田还得休耕呢。”
    于观:“咱不是有君子协定在先的吗?你太温柔太多情,让你去办这种业务我不放心。”
    马青:“可杨重也不是太监呐!”
    于观:“可他懂职业道德,他能跟别人胡扯上一天仍然津津有味,他就有这耐性。你行吗?要是你,你准把这临时工干成全面承包。我不能隔一天让一个丈夫打上门来一回吧。”

    ◎美萍:“哎,弗洛伊德说当儿子的都想跟自己妈结婚,对吧?”
    杨重:“跟我妈结婚那是我爸。我不可能在我爸跟我妈结婚之前先和我妈结婚,错不开啊!”

    ◎马青:“……我也觉得特空虚,结婚特没劲,找来找去不是找来自己爹就是自己妈。哪像人家外国啊,谁跟谁都能睡觉。人家也方便都有房子,你自个儿有房子吗?家里老有人儿吧。我就特佩服人家外国女的,睡完就完。而且无论怎么睡也不扭着人男的胳膊买这买那。”
    美萍特无奈:“杨重,咱们走吧。”
    马青:“甭老拉着我们哥们儿,你已经被我接管了……”

    ◎山寨颁奖仪式入口迎接处。
    一男青:“哎,哥们儿今儿有舞会吗?”
    于观:“有,那请柬上不都写着吗?”
    男青:“我们可经常上当,说有舞会把我们框来了,结果开了半天会什么都没有把我们轰出来了。”
    于观:“这回您放心,不但有还是一水儿的Disco。”
    男青:“会前有时装表演吗?”
    于观:“很精彩的时装表演。”
    女青:“舞会有免费饮料吗?”
    于观:“有,不过许吃不许带。”
    女青:“那还算值。”
    于观对在旁的作家宝康:“有什么办法?凡是有人群的地方它就有‘左中右’。”

    ◎山寨颁奖大会上,冒牌作家们纷纷发言。
    秋风:“草地上,开满鲜花,可牛群来到这里发现的——只是——饲料。”
    柳絮:“人们说我的这边儿——是长江,人们又说我的这边儿——是黄河。”片刻沉默后面无表情走下台。

    ◎林蓓:“无赖,你要是无赖了也就什么都不在乎了。”
    宝康:“不对,这无赖的准确意义应该说是‘无所依赖’!”

    ◎宝康:“你们这哥儿几个里头就数杨重风度最好——深沉!”
    杨重:“你骂谁呢你?我知道我傻。”众人大笑。

    ◎关于“万人大餐厅”的神侃。
    候耀华饰的砍爷:“你对目前世界上这情况可能不大了解,无产阶级队伍人民少,资产阶级队伍不断壮大,着外国人整天憋足了劲儿干嘛?不就上中国吃来了吗?你看人外国人那肚子。”
    于观:“办不了,中国银行从来不为这种‘野鸡项目’担保。”
    砍爷转向杨重:“哎,我记着你好像说过你们家有一远亲原来在中国银行一副行长家当过阿姨。”
    杨重:“没错儿,你要想拐他们家孩子,我能跟她说说。”

    ◎赵老师问杨重:“哎,你是哪儿的?也是3T公司的?”
    杨重:“我就是一傻“波一”,您甭为我费心。”
    赵老师无奈笑答:“哈哈,年轻人总是过低估计自己啊……”

    ◎赵老师:“你们平时都干些什么啊”
    马青:“我们什么也不干,看看武打录像、玩玩牌、要不就是睡觉。”
    赵老师:“找些书看看吧,书是消除烦恼解除寂寞百试不爽的灵丹妙药啊。”
    于观:“我们没什么烦恼。从来不看书也就不烦恼了。”

    ◎于观翻越护栏被交警逮住:
    交警:“你怎么从这蹦啊?说你呢,听见没有?”
    于观:“说我呢?!”
    交警:“你有病啊?”
    于观:“对。今儿早上我刚从安定医院跑出来,医生追了我700多里地。”
    交警对丁小鲁:“以后像这样的人过马路都得有人领着,行了。哎你们俩什么关系啊?”
    于观:“嘿嘿,我是她舅舅。”
    丁小鲁:“你怎么不说你是我外甥啊?”

    ◎杨重:“警察说什么你就听着,别自尊心那么强。就当你还小,你爸骂你一顿。替人家想想,马路上成天站着,除了电线杆子没第三个倒霉的了,钱也不多挣是不是?再不得词儿让人家训训你也太不人道了。他训够你了,自然就把自行车还给你了,毕竟是维持秩序,不是盗贼团伙嘛。”

    ◎于观对肛门科大夫:“……等等,您该不是那个什么屁眼儿保养方面的行家吧?”
    大夫顾客讶异过后:“我对您的措辞很遗憾。”

    ◎马青接于观老爸的电话。
    马青:“喂,找谁?”
    于爸:“找于观。”
    马青:“于观不在,出去了。”
    于爸:“去哪了?”
    马青:“你谁啊?问那么多嘛?”
    于爸:“你甭问我是谁,于观去哪了?”
    马青:“去你妈的!”

    ◎仨人去医院陪床。
    知识分子顾客:“你们怎么坐在这里不去伺候妈妈?我出钞票不是请你们坐在这里休养的啊”
    马青:“咱妈刚才拉了坨金子,我们正盘着算怎么分呢。”

    【截图相册:http://www.douban.com/photos/album/4262697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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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圣墟
    可以说,这是一部“无解”的电影,于观与女友小鲁的关系能否失而复得,与父亲能否达成真正的相互理解,被人抛弃的刘美萍后续如何,万人大餐厅最后是否建成,公司改名后能不能重振,影片里的每一个人物,每一个事件都缺少或完满或遗憾的结束语。甚至当于观三人面对赵老师的主观判断时,他们都没法做出一个有力的回击,只能一再重申他们不痛苦,看起来有声,其实是无言以对。
           电影结尾,公司门前长长的等着领钱吃饭的队伍像是一串看不到尽头的省略号,电影作为时代的旁观者,更加不会给出某个答案来安慰观者。全片除了3T公司这个最大的隐喻之外,用来展现时代大融合的还有颁奖晚会中的那场时装表演。虽然局限于当年的拍摄条件和水平,但这场戏还是被导演和整个剧组营造得美轮美奂,一开始京剧人物出场,跟着时装模特的步伐走出来的是封建制度下的地主和农民,随后是五四运动散发传单的爱国进步学生,穿插在时装表演进程中,接二连三的出现了红军、国民党、红卫兵,然后完全进入现代社会,有健美女郎、跳着当时流行舞步的年轻人还有交警等等。中国漫长的历史被缩略在短短的几分钟里,并且由一台时装秀贯穿始终。用仰拍或平视的中全景镜头表述了中国每个时代各个阶层之间的关系,各个景别的镜头交替剪辑,简明扼要地抓住了整个中华民族发展的历史脉络。最后从古至今所有人包括时装模特在内全都在场上跳起了Disco,中国社会一步步走来到今天,已逐渐变得更开放,更加多元化,各种人、各种文化、不同的价值观已在当下不断产生冲突又交织融合在一起。
          影片可圈可点的地方还很多,这部看似喜剧,细读像悲剧,但又不悲观的电影,以独特的方式见证了八十年代的中国,和八十年代下中国人的生活状态,酸甜苦辣,和喜怒哀乐。
          虽然局限于当时的条件和水平,在今天看来这部作品的录音和剪辑还有很多缺点,演员的表演和后期配音也没能完全摆脱矫揉造作的缺点,还有片中于观的女友小鲁这个人物性格并不如其他几位鲜明,她的存在仿佛只是在给于观这个角色提出问题,其它再没什么太大作用了。描述于观小鲁两人微妙关系的手法也过于生硬。但总体瑕不掩瑜,这是一部值得观众深思的作品,并在电影语言的创作上做出了不可忽视的探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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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不说死

    看了很多次的片子,但前天这一次再看完,我是彻底的被这个片子征服了。看完了之后又在大脑中自己重演了了很多个细节来回味,自我陶醉了很久也没缓过神来。也许只有真正触动人的电影才有这样的魅力。nn如果真的只是调侃我还真的不会这样的如痴如醉,幸好它不止如此……nn我们都习惯了道貌岸然,当大学德育教授对这三个所谓“麻木不仁”的哥们一番慷慨激昂,说:“你们为什么不痛苦?你们应该痛苦!”而这三哥们却用无所谓的态度反驳说:“我要告诉你我们不痛苦呢!”什么才叫正道?什么才是对?什么才是错的?多少年来被教育的我们,好吧,衣装正襟,谈吐文雅,顺便最好再带上一副眼镜。nn难以相信,这部八八年的片子将假大空全部抛开,结结实实的调侃了一把,调侃过后又让人五味杂陈,我的伤感来源于那种主角们随性的态度又伴着的失落感,来源于于观的那句:“我不就是庸俗了点嘛。”来源于那夕阳,来源于电影中那夹杂在侃中的又忽然很正经的点点滴滴。nn还有马晓晴,她在这片子里真的很可爱,不对,是非常的可爱,可爱到我也有些爱上她了!还有王迪的那首“我是顽主”,“二十七八岁时想要娶个老婆”,但“后来才知道爱情这事儿烦恼许多”,第一次是听“无聊军队”脑浊唱的,其实这个片子中才是原唱,这首歌曲简直是锦上添花,赋予这个片子更多的摇滚气质。还有片子对那个新事物频频问世的八十年代生动的总结,简直是喜欢怀旧的观众的必看之作啊。还要最后说一句,电影比起王朔的原著,显然要厚重的多,光是那场光怪陆离的时装表演,就将本片的整体意境全面提升了。nn这个片子非常适合反复的观看,里面的每一句台词都精彩非常,那种京味的侃,实在是爽在心头。如以下这句:nn“哥们,今儿晚上节目怎么样?” nn“这个不能说,您可以自己去看,不过可以透露一点,节目相当粗俗!” nn“是吗?哎呦!太好了,哥们儿就喜欢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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